“除了你大哥之外,她是唯一一个看出来我是装傻的人。”
对锦书来说,那些记忆太远了。远到他把小时候的记忆都翻了一遍,才在宫宴的一角找到那个噙着得体的笑,孤独地看着他们这群孩子闹的少女。顾闻莺在荣家被抄家之前就和亲去了,锦书对她最后的记忆是公主出嫁那年漫天的红纸屑。
当时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牵着自己的妹妹,承诺会给她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顾闻莺的婚姻是坟墓,而荣秀秀没等到及笄的年纪,便戚戚然死在枯井内。
这一时,同床依偎的二人都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血亲,悲伤已经淡成水了,有的只是对过去岁月的追忆。
锦书向上移了移,环抱住了秦云雁,隔着薄薄一层的黑暗注视那一汪墨色深渊。
“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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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番外第五
对秦云雁来说,这个春天过得很快。像是一眨眼的工夫街边的树就绿了,扰人的蛐蛐声蝉声又开始此起彼伏。
天热了,太阳就变得不讨人喜欢了,人们都躲着它。
秦云雁也终于脱下了他那鼓鼓囊囊的羽绒服和秋衣,换了身轻薄一点点长袖。
他这几天去d市出差,忙完了事打算去自己坟那再故地重游一番。
锦书没跟他来,他俩在走之前就凉拌黄瓜带不带皮干了一场,锦某扶着腰骂骂咧咧地把秦云雁的衣服扔进旅行箱,“嗖”一下扔出了家门。
然后到了晚上认命地拨通视频电话,进行哄睡服务。没办法,要是等人回来看见一个黑眼圈成精的爱人,心疼的是谁我们不得而知了。
秦云雁悠闲地在自己的陪葬品旁晃悠,哦,还是他亲自带人挖的。起码他看着不会有人偷偷拿走卖钱。
逛完几乎没人的展馆,他出门,奔着自己的秘密基地去了。
该去扫扫灰了。
他摸着黑走在石板走廊上时心情有多愉悦,当他迎面撞上一堵冰凉且硬邦邦的石墙时就有多懵。
秦老板撞了个满头彩,还不甘心地摸了一遍,然后又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看了一遍。
是一面石墙。
且切割得极其整齐,没有现代工具切割的印迹,就像这块石墙天生就是如此的“端正”。
秦云雁:我那么大一个石窟呢?那么大一个石像老婆呢?
他这人没什么忌讳的,也不太容易真生气,心里不能碰的逆鳞也就锦书和这石窟两样。石窟里保存了太多他的记忆,若是他哪一天记忆出现了混乱,分不清今世是何世,这里就是他唯一的疏导所。
也是一个记忆存档点,每一世的他都是在各种巧合下来到这里才能真正想起之前的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