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宋樆摇头,又问:“你见到她了?”
“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
宋樆微微一惊,随后说道:“下次再见,无需搭理。”
看来宋樆也清楚,这吕夫人不会甘休,应当还会来纠缠。
胡煦嘱咐道:“你也要当心,她来找你应当另有目的。”
“她同你说了什么?”
“并未明言。”
温惠眼珠子在二人身上滚来滚去,随后对胡煦问道:“竹春也认识这吕夫人?”
“见过两三次,却并不十分熟悉。”胡煦反问,“先生也认识?”
“我也并不十分熟悉,不过与她夫家的吕家老太爷倒有几分交情,只是在老太爷过世后,便同他家少有来往了。”
话赶至此处,温惠不由得多嘴了几句,“如今吕家后头这几个,目光短浅,脑子也不如老太爷清明,一门心思钻营如何攀附权贵。此次因户部尚书的关系,差点丢官,却还不知检点,近来又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是吕司竹将朝廷的一些差事,下放给了韦家。”
“韦家?”胡煦问道:“可是巨贾韦家?”
“正是。”温惠点头,“韦家此次受牵连,被封了不少产业,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想趁机将其拉拢之人不在少数,这吕司竹显然也是动了这份心思。”
说着,温惠直摇头,“眼下风头正紧,却还行此悖逆圣心之事,这吕家气数啊难长了。”
想着故去的老友,温惠不禁唏嘘。
胡煦对温惠所言留了个心眼,盘算着明日正好得空,不如去找楼云春问问,对此事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温惠看着宋樆,对她说道:“吕夫人是你母亲,你们母女之事,我原不好干涉,可方才听你们提起她似乎另有所图,我便与你提个醒儿。你与那吕家最好少来往,莫要被带累了去。”
宋樆点头,“多谢先生提醒,我会留心的。”她本就不打算来往。
胡煦也对宋樆道:“她若再来找你,你定要告诉我。”
宋樆的心湖吹起阵阵涟漪,她定定看着胡煦,想起山中与父亲的交谈,有许多话涌到嘴边,却又被她强压下,只对胡煦点了点头。
青春男女,这般灵犀,其意为何,难做他想。
温惠抚须一笑,随后对胡煦招呼,“竹春不如坐下说话。”
胡煦不辞,顺言落座。
宋樆见二人要长叙,便道:“我去煮茶。”
“哎,有劳,有劳。”温惠道谢后,对胡煦道:“方才去了书肆,同胥掌柜议了议兰谱之事,她提了个新法子,甚得我心。来来来,我同你说道说道。”
胡煦目光追着宋樆往后院去,直到被门挡着,这才回神,对温惠道:“晚生洗耳恭听。”
宋樆来到后院生火煮茶,听着外头胡煦与温惠若有似无的交谈声,不由得盯着火苗出神地想,胡煦近来对自己似乎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