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正殿前,沈佳音不经意打量了一眼屏风旁摆放的长颈花瓶。
“咦,牡丹和水仙?”她暗暗自语了一句。
这与她那日在东宫看到的花卉一模一样。
沈佳音又多看了一眼,这才随着宫女出去了。
回到东宫后,她先是从后门进去,去了西北方向的柴房一趟。
柴房前的院门已经被侍卫把守住。
看到沈佳音前来,侍卫行礼后自动让开。
跨过拱门后,远远地就听到里头传来哭天抢地的嘶喊。
“奴婢真的只知道这些,饶命啊嬷嬷,奴婢真的不知情了……”
嬷嬷从房里出来时,里头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老奴见过王妃。”两个嬷嬷向坐在树下石桌前的沈佳音行礼。
“嗯,情况如何?”沈佳音问。
“回王妃,老奴用的都是宫中流行的法子,用刑不露痕迹,但是那贱婢会痛不欲生。”
“目前,她只透露出自己确实被一个侍卫买通了,负责给殿内更换香料,以及给太子妃的衣裳熏麝香。”
另一个嬷嬷接着道:“至于幕后主使是谁,目前她并未松口。”
沈佳音修长的指尖一顿一顿敲着桌面,“还嘴硬?待我审一审她。”
两个嬷嬷恭敬地领着她进了柴房。
关上门后,柴房里顿时只有昏暗的烛光。
小木桌上摆放着好几种酷刑工具,长针,连指夹等等,都是后宫比较盛行的惩罚奴才的刑具。
灰扑扑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浑身汗水淋漓的小宫女。
正是迎春。
只见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肩颈,大腿等等,都十分红肿。
但并未见任何针眼。
可见这刑具是多么地恐怖。
而再看她那双干粗活的手,早已红肿不堪,还伴随着猩红的血水冒出,显得十分可怖。
迎春在昏暗烛光中,睁开沉重而湿淋淋的眼皮子,看着沈佳音缓缓走来。
“王、王……”
她看出这是那日碰到的御南王妃,瞳孔瞬间睁圆了。
奈何她嗓子大喊大叫嘶哑了不少,一时间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沈佳音慢慢蹲了下来。
两个嬷嬷在旁警惕地盯着,以防她随时有什么危险动作。
“迎春,对么?”
沈佳音温柔地用手抬起她下巴,“好好的一个姑娘,年龄到了便可以放出宫嫁人,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堪。”
迎春闻言咬住发白的嘴唇,移开目光并不做声。
沈佳音放开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慢慢靠近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假如我说,你在宫外的家人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呢?”
“你那个弟弟,寒窗苦读十年,也准备要参加春闱科考了吧?”
迎春神情瞬间变得惊恐,颤抖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