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该这样,操刀鬼的刀不快怎么能行?
陆知弈心情大好,然后又吃了一颗荔枝。琉璃碗里的荔枝已经被他吃得一颗不剩。
他懒洋洋地倚在圈椅上,“你们一点都不像朋友,比朋友要亲密多了。”
好烦一男的,我们是不是朋友关你什么事。
所以宁熙张口就来,“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是朋友,关系也比朋友要亲密好多好多。”
陆知弈挑了挑眉,“既然不是朋友,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宁熙笑道:“看不出来吧,我其实是他表姐,今年已经有三十岁了。”
“可你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一半那么大。”
“你真是少见多怪,有的人就是天生童颜,不会变老的。”
“哦,”陆知弈轻笑一声,“原来是小表姐。”
“年长的表姐关心年幼的表弟,岂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对,”陆知弈点点头,“这简直太正常了。”
宁熙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赶紧闭嘴。一大把年纪,却像只老孔雀一样喜欢说人闲话。说闲话也就罢了,关键还说得不对,我要是你,都觉得没脸见人!”
陆知弈被逗得哭笑不得,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太子妃,是这么鬼灵精的小姑娘呢?
孔雀山庄的蔷薇开得正盛,小小的粉白花朵睡在绿叶里,微风一吹,花瓣便乘着风在擂台上打转,最后顺着少年的刀面上滑落。
韩鸦明显感觉到对面少年的速度快了不少,快得让他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后背已经冒出热汗,这对练武之人来说,是气息不稳的征兆。但韩鸦非但没有害怕,反倒越发地疯狂起来。他今日一定要看到那把刀,使出应该有的速度。
于是韩鸦步步紧逼,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他就是要逼那少年,使出邱家刀法!
一点,只差一点,韩鸦内心疯狂地笑起来,那少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冷静了,他着急了,或者是,愤怒了,嫉妒了。总之,现在冷漠无情的刀有了情绪,有了情绪就会有破绽,然后……
微风吹动少女的发丝,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就像少女现在乱糟糟的心情。
宁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忽然,她觉得耳廓有些痒,皱着眉头扭头一看,原是那陆公子的手指正在将她细碎的发丝别至耳后,顺便还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
“风好大。”陆知弈幽幽地说。
这时,韩鸦已经眼花缭乱,看不清少年的身影了。他只看见一道刺目的刀光,他被那道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然后便感觉到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
“啊——!”
他不顾形象地大声嚎叫起来。
按理来说,他作为华山论剑前八强之一,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是绝对不会疼得喊出声来的,可是这一刀,痛得他几乎要看见早就过世的太奶奶。
他感觉脊梁骨像是被重重地砍了一刀,骨髓涌出,融进血肉里。他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嘴角却不受控制般癫狂地上扬着。
他看见了,他活着看见了邱家刀法的第一刀!
宁熙万分嫌弃地搓了搓方才被陆公子捏过的耳朵,正要出口大骂,却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
她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整个人向后倒,最后栽进了一个冰冷但宽阔的胸膛里。
少年比她高很多,现在她几乎被圈在少年怀中,动弹不得。她抬头望去,少年的双眸,阴沉得快要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