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觉得,安大哥有些伤心呢?
第63章掉马开始
第二次雪落下时,宁安镇内一派祥和,祛除疫病后,这城镇方才显露出不一样的风采来。
宁安镇地处南方,城镇中央有条河流细细而过,烟色晕染下的小镇有着独特的气息。
虞时娇撑着伞,在城镇里穿行,这是她第一次回娘亲的故乡。
她摸了摸怀里的竹纹玉佩,按照老馆主提到的和俸路去找了一个李姓人家。
陆家在时也是书香门第,娘亲的父亲是秀才,虽无科举之才却也勉强能在书院里教书启蒙,母亲则是富商家的庶女。
两人琴瑟和鸣,育有一儿一女,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若是没有虞相那家事,想必娘亲也能觅得一如意郎君,总不会这般草草一生,尸骨无存。
她撑伞而来,敲了敲李家人的门。
开门的是李大娘,眉眼慈祥,明显是认识虞时娇的,“虞大夫怎么过来了?”
李大娘看着面前这位漂亮得不似寻常人的虞大夫,总觉得这人眉眼间似乎与什么人相似。
“大娘,我今日来是有事叨扰。”
被迎接门后,虞时娇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李大娘似乎并不介意,她亲切地拉着虞时娇的手,眼里是止不住的感激。
“大娘可还记得这条街上原本住着的陆家人?”
李大娘这几十年都住在这里,之前也同陆家有过接触,自然是记得的。
“当然记得,”她望着虞时娇精致的眉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当初时媖同你是一般大的年纪,可却与人做了妾。”
她话里不无可惜,细细讲起了当初陆家的故事。
娘亲的过往与虞时娇像是尘封着的往事,在陆表哥的言语中,娘亲是善良温柔的姑母,而在李大娘的说法里,她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她细细听着,握着手里的竹节玉佩,再撑伞出来时,泪水已滚落了下来。
冬雪缥缈下,虞时娇穿着一身白衣,头上也只簪了一只简单的木簪,连一只花钗也无,清水若芙蓉的相貌在人群中见之难忘,有知道她是庆元医馆虞姑娘的便朝她问好。
虞时娇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直到身上被冻透才停下。
手上的油纸伞滚落在地,风雪欺压,瞬间落满头顶,竹节玉佩早被她握在手里无数次摩挲,她只是真的很想娘亲。
可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雪花打在一柄青色油纸伞下,虞时娇抬眸,眼前是熟悉的雕纹面具,她抬起湿润的眼瞳,眸中水雾弥漫,眼眶里的泪水一点点滴下,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