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钢刀就在她颈侧,可提心吊胆的却是沈渊渟,他目露不忍,“裕世子不必多说,朕会写的。”
“来人,拿纸笔。”
听他这么说,裕章自然是满意的,可他并未放人,直接让人送上纸笔,一直等着的小厮立刻把纸笔奉上,还转了个身蹲下让沈渊渟用他的背做案几。
沈渊渟是当真在些罪己诏,裕章把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也知晓这人不是做戏,可为何?
那个算无遗策、智多近妖的沈渊渟会如此容易便屈服吗?
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等罪己诏写完便想动手杀了人,强烈的不安感催促他不必要求尽善尽美,便是日后有人知道又如何,他只推托到李凉身上,他还是清清白白的摄政王。
可事情已到这般地步了,沈渊渟又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何况若是有了罪己诏,即便他日东窗事发,他也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今日若是强行,怕是要在史书上留下乱臣贼子的名声了。
他这样想,到底还是放弃立刻沈渊渟的念头,他是想杀他,可沈渊渟自刎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一封罪己诏完成后他心神放松了片刻,手上的剑刃也松懈了。
沈渊渟看准机会,直接飞身上前,及时回防的裕章以为他要杀他,直接一剑刺到了他的肩膀,可沈渊渟却不躲不避,任由剑刃捅穿肩胛骨也要继续上前,直到左手拉住虞时娇,把人夺了回来。
直到再次把人揽在怀里,沈渊渟从方才起便跳跃不止的心才安宁下来,没有人知道他方才有多怕,冰冷的剑刃抵在脆弱白皙的脖颈上,画面靡丽得惊人,却让他胆战心惊。
从前他只觉得把性命交付在另一人身上是件愚不可及之事,可如今自己却栽了个彻底。
“娇娇,别怕。”
他话音未落,便强行调动内力,把剑插在雪地里,强大的剑气几乎要把剑身折断,一击之下,地动山摇。
“雪崩了!”
“世子!世子雪崩了!”
“世子快逃!”
“救命!啊!救命啊!”
“快跑!快跑啊!”
和三年前法泉寺那一次一样,天塌地陷,虞时娇被沈渊渟护在怀里往山下逃,周围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只飞奔着逃跑,可人哪里会有雪快。
逃得慢被雪一口吞下,整个身子都不见了,再也逃不出去了。
这雪也很快便追上了他们,沈渊渟周身的经脉充血,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在逃,裕章也不例外,他武艺本就在全盛时期,除了逃跑外还有余力和沈渊渟抢人。
两人的目标都是虞时娇,裕章知道,沈渊渟若是逃了出去,那虞时娇在他手里便是他最大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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