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咖啡厅里。
宫野明美局促不安地坐在软包沙发上,眼神来来回回地往余温身上瞟,“我……”
她起了一个开头,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后她做了一个顺呼吸,才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这样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是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请余桑听听看、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余温面色不变地微笑看着她,“你说吧。”
“我想余桑大概对我和志保的身世了解过一些,”宫野明美语气谨慎地说着,“我们的父母都是来自研究室的核心成员,尽管他们、公司里的人都说,他们是死于实验室里的一场火灾。”
“但是我对此感到质疑。”
说道这里,她的眼神变了,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的冷静锐利。
“你不妨说说理由,”余温摊开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宫野明美不假思索地就说出,她对那场事件的最真实想法,“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像是那对常年泡浸在实验室里的父母,不可能会那种低级错误而陷入火灾的牢笼里!”
尽管情绪很是激动,她还是尽量地压低了声音,不让咖啡厅的其他人感到困扰,“我不认为他们会那么简单地就死于一场火灾里。”
余温拿着装着冰水的透明玻璃水杯,沿着杯沿随意地转动了半圈,“所以你认为那场火灾,是别的什么人故意弄成的?”
“是的,我认为是公司里的人做的,”宫野明美失神地陷入自己的回忆里,低声喃喃道,“对方有可能是嫉妒父母才能的同个实验室成员,也可能是公司并不满意父母的行为做法,而引起了杀机……”
“原来如此,”余温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但是公司为什么并不满意你父母的做法?是因为你父母所坚持的做法,和公司的理念背道而驰吗?”
“是、是的……”宫野明美诧异地抬起眼眸,径直地看向余温,“但余桑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温耸耸肩,“这在悬疑阴谋片是常见的戏码了,没什么稀奇的,而且就算不是因为这个,这么大的公司,要是想要除掉一些眼中钉,也不过是眨眨眼睛的时间。”
宫野明美愣愣地点点头,“您说的是……”
“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件?”余温谨慎地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调查,你们父母当年的真正死因吧?”
2、
宫野明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想得那么透彻,但是惊讶之余,她还是把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是的,我希望余桑能够帮帮我。”
余温挑眉,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虽然我很想说,那种事情应该去找侦探,比如这上面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她朝着窗外的二楼建筑物昂首示意。
“但是我更加好奇,为什么明美你会如此相信我,这怎么说都是属于你们家里的私事吧?”她言笑晏晏地看着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沉默了一会儿,才松开抿紧的双唇,“……其实是刚才在公寓的事情,我看到余桑那么拼命地去救我和志保,还有很多很多素未谋面的无辜民众时,心中便越发坚定了这个决定。”
“所以你就认定为我是好人了?”余温无奈地笑了笑,“你这种想法,未免也太过于单纯了吧?这并不像是公司那些人的作风啊。”
听到她这么说,宫野明美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尽管我做这种决定是很冲动,但是我并不后悔,我相信余桑的为人,包括你和那些警察交好更是如此,想必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来到公司工作的吧。”
“我的为人?”余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侧着头低笑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不过,你可不要给我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滤镜,我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子就毫无预兆地从沙发上起身了。
宫野明美不解地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余温的上半身忽然向宫野明美前倾,双臂同时向她收紧揽住,好像是要拥抱着她热情索吻,这引得咖啡厅的其他人都不禁地露出惊讶的神色。
由于她的手套比较长,在别人看来,这是她动作亲昵地抚摸着宫野明美的脸颊。
但是只有宫野明美自己清楚,余温这是在通过借位,给她看到、她隐藏在外套手腕内的一把漆黑手木仓。
“如果那都是我安排的,你还会那么认为吗,宫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