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她,也用菜牌挡嘴:“花我的,不花你的。你省什么?”
她反驳:“你的不就是我的?”
他笑:“有道理。”
她明白过来了,他们都认为,对方的就是自己的。
池翮向服务员报一道菜,姜临晴的心跟着跳一下。她又悄悄说:“其实我只吃海鲜炒饭就行了。”
池翮突然说:“今晚有件事。”
“什么?”
“吃完饭,我们回家说。”
无端端的,她想起他的天赋异禀,他不会是要……她咳一下:“你想怎样?”
“你以为呢?”他痞里痞气的样子,十分贴合她的想象。
她坐正了:“谅你也不敢怎样。”
*
姜临晴偶尔有错觉,池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表现得贪财。然而除了财,他对吃穿用度没有太大的苛求。他对十九块大裤衩的不满,仅仅因为尺码。
他早上的天赋异禀,是正常生理现象。这是睡眠周期的荷尔蒙变化,与他的**无关。
总结下来,他不纵欲。
好比,两人吃完西餐,他拉着她回到家。关掉了大灯,只打开落地灯。
小小的空间除了灰黑,就剩浅浅的黄色。
姜临晴奇怪:“你干嘛?”
“我一直不喜欢恐怖电影。”落地灯从他的侧面照过来。他一半身子被钉在阴影里,一半露在光里,“我想要克服这一个习惯。”
对付极端的弱点,池翮挑了一条极端的路。昨天是他第一次没有用药。他从前的发作,常常来自回忆。如今,通过媒介刺激记忆,他才会复发。
一旦没有媒介,他与常人无异。
他不愿意留这样一道命门给自己:“我看到恐怖电影,有时会变得不是我自己。”
她恍然明白:“原来你是胆子小。”
池翮坐在沙发床,拍拍旁边的座位。
姜临晴问:“你要锻炼胆子吗?”“惧怕”的情绪到了这等程度,肯定是深重的负担。她理解他想解脱。
池翮点头。
她坐下来了:“不怕,我在。”
姜临晴不是夸大自己对池翮的重要性,而是通过话剧,通过昨晚,她隐约明白,她的一双手有莫名其妙的威力。否则,他不会让她陪着看戏。
大学时候,她记得,男同学在外都表现得英勇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