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昨天的亲吻理解为“救人”,就跟她和他手牵手一起睡,同样道理。她以为,他睡醒了会装傻,哪知他直接说了出来。
池翮问:“洗脸了吗?”
“洗了!”她知道,他又要调侃她的脸红,“我说了,我是桃子脸。”
他轻笑。她的唇也像桃子,嫩的,红的。
“对了,今天,我们继续上一次锻炼胆量。”
池翮抬头望她。
“有我在,你别怕。”她不会逼他一下子直视恐惧,但她会陪他战胜恐惧。她去过心理诊所,听过医生的见解,该用药时得用药;非必要时,尽量不用药。
“你不怕吗?”池翮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会做出什么事。
那个状态,不能称之为正常人。
姜临晴笑了笑:“不怕啊,你很乖。”
“你不问吗?”他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病了。
“你想说吗?”
池翮摇头。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倾诉是回忆的一种,他控制不住自己。因此,他无话可说。
“你不说,我就不想知道。”姜临晴吃完一个紫薯蛋卷,“你要掌管大企业,商场如战场,总有竞争对手吧。万一别人知道你这样,故意陷害你,那怎么办?”
“那怎么办?”能怎么办。
“我陪你克服一切。”
听着是画大饼,但池翮居然信了。
*
只要不受到刺激,池翮能说能笑,和正常人一样。
但他只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终究他不是。
他有长期失眠的困扰,不得不依赖助眠药物。他也见不得某些场景。那天听吕薇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不以为然。没有哪家的千金小姐,愿意嫁给一个不定时发作的病人。
他不允许有除医生、家人之外的其他人,知晓他的弱点。姜临晴是唯一的例外。
锻炼胆量的过程,十分不愉快,池翮总是汗津津的,他冒的全是冷汗。那种湿度,他像是被人刚从冷水里捞上来,他有些冷,灯照得他脸色惨白。
姜临晴安抚他,让他别怕,她说她在。
因为她在,他获得了安定。除了牵手,拥抱,姜临晴发现,池翮遇到恐惧的时候,禁不住来吻她。他不常有的热烈,只在亲吻里。他通过亲吻来汲取力量。
因为他是池翮,姜临晴对于突如其来的亲吻,没有拒绝过。
当影片里,凶手勒死女人的刹那,沙发床上有一对亲吻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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