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尘往柒墨凡身后躲了躲,她最怕尖嘴有羽毛的动物靠近。
一股禽类气味袭来,她捂着嘴鼻,尽力克制反胃。
小海注意到她的反常,跑到她身前护着,她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示意她没事。
柒姑握住她的手道:「傻丫头,别怕,这是信鸽。」
牡丹将信鸽笼子拿远道:「这是老夫人长期饲养的,每每将军出征便可带上,可飞鸽传书。」
言冰尘双目放光道:「那我就可以给你写信了!」
他摸着摸她的头道:「小傻瓜,行军打仗,每日都在前行,居无定所,信鸽只能往家中传信。」
她眉尾下垂,满眼失望道:「那我想你怎么办。」
他从怀中掏出一雕花锦盒,中心镶着一枚墨玉。
她接过,推开盒盖,是一副精致的筷勺,还微微散发着新漆气味。
「是你制的?」她打量着精细的雕花工艺,筷尖和勺心还贴心的镶了银。
他轻轻点头浅笑道:「这样你就能常想我。」
「那我也得让你无时无刻的想我。」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绸缎手绢,歪歪扭扭的秀着墨凡??冰尘。
手绢摊开是一串荧光闪耀的珍珠手串,中心是一片鳞片。
鳞片本无色,周遭色彩映入变得五彩斑斓。
小海心头一紧,走到她脚边蹭了蹭,心想:「取鳞之痛不亚于剜他的鹿角,她对他是能够舍弃自己的生命的,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
他双目圆撑,眉头一蹙道:「这是……」她捂住他的嘴道:「恩,我亲手制的。」她抬起头咬着唇,不让泪落下。
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柒姑上前抱着两人,他张开臂膀,拥抱着两个他在世上最重要的女人。
*
将军府院中
江逸身披铠甲等候柒墨凡,双拳微收,焦急环视四周,像是找寻,又仿佛在等待。
「江逸。」小曼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他难掩欣喜转身道:「到。」
她掩唇而笑,他挠挠后脑勺,面上一阵微红。
她双手递上一个包袱道:「我们老家给远行的人……图个吉利。」转身欲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等……」
她垂下头掩饰满面羞涩,他赶忙放开手涨红了脸,递过一朵风干的桃花书签道:「等我回来。」
她抬眼看他,眼眶微润,眼白处有明显的血丝。
她点点头,在眼泪落下前离去。
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转角,打开手中的包袱。
那是一双手工缝制的鞋垫,他并不知,在她老家,那是女子给夫君送行的礼物,是她熬了几个通宵赶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