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明棠还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应下:“是。”
回了诚毅堂,已经又开始今日盘账工作的折柳与闻荷听见小世子的声音,顿时什么都懂了。
见自家小姐步伐略显沉重,闻荷不禁心下偷乐,对裴泽表示欢迎:“小世子早上好~“”
能在这时候看见你真是太开心了。
两天没见着这些熟悉面孔的裴泽也很开心,语气雀跃:“闻荷姐姐,早上好~”
明棠已经恢复了精神,看了闻荷一眼,提醒:“你昨儿看的账可有一处错漏。”
所以,今天可要多加仔细才成。
闻荷瞬间蔫儿了,坐回去继续打算盘。
算盘声不绝于耳,明棠便带着裴泽去了西边书房,也好耳根清净些。
裴泽鲜少来这边,不免新奇,在书房中四处巡逻,仰着头看那些几乎有他三个人高的书架,满眼都是惊叹。
见小朋友一个人开地图也能自得其乐,明棠放下心,坐在榻上继续看昨天没看完的书。
此间岁月静好,京城中却有人正焦头烂额:无他,上一位京城大新闻的主角,拦轿喊冤的苦主死在了狱中。
刑部侍郎乍一听人回报这消息,登时又气又怒,细细了解了情况,又命人将这几天接触过他的人看管好,自己速速求见皇帝。
皇帝听闻此事,也皱了眉:他派去凤翔的人还没回来呢,京城里这个当事人先死了。
刑部侍郎颇懊恼:“因知道这人是苦主,又担心这事别有隐情,狱中并未用过刑,只将他拘在一处屋子里,一日三餐,不许人跟他说话而已。听人说他一直很稳得住,昨日隐隐有些不对,稍透了些口风,话中带出了别的意思,今晨负责此事的人想提了他去用刑,开门时那人却已经没了。”
说着,跪下请罪:“是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皇帝静悄悄看着他,不说话时,沉默便化为压力沉沉压在他后背上,刑部侍郎心下忐忑,正欲再次请罪,皇帝已道:“起吧,好好料理一下这事。”
当皇帝的,多疑似乎成了一种本能。本来心下只是有几分怀疑,此时当时被救下的人没了,便又生出许多种猜测来。
沉吟片刻,皇帝道:“叫裴钺来。”
乍然得知裴钺要出京办差,裴夫人与明棠都有些惊讶。
裴夫人:“怎会点了你去?”
依裴钺的职位,怎么都轮不着他出京城。
裴钺微微摇头:“我也有些奇怪。”皇帝的心思,他只能说有几分猜测,却不好说出来。
明棠也有些同情:这大冷天的,出差在外,放在现代都是一桩苦差事,别说放到现在了。
皇命已下,心中再是疑惑,也只得从命,诚毅堂上下都行动起来,连夜为裴钺收拾行装。
内室中,见明棠似无不舍之意,裴钺微蹙了眉,状似无意:“幼娘,我明日一早便走。”
明棠点头:“我知道,折柳她们会按时收拾好你的行装的。”不会耽误你出行。
“你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明棠抬头,眼神思索,片刻后,恍然回神,道:“路上注意安全?”
裴钺:……是他不该擅自期待。
烛光下,裴钺目光似有些落寞,从明棠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他侧脸。眼睫微垂,鼻梁高挺,线条流畅若山水画,明棠心念一动,起身,指尖轻勾裴钺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