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侍者把秦恻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路边。
路灯亮堂堂的,几步一个,把这条街照得如同白昼。
秦恻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只觉得有人迎头打了自己一闷棍,让他脑海里持续回荡着沈之弥的问题。
答案几乎瞬间涌到了嘴边。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送花送食物也好,买礼物也好,跑大老远追人也好,虽然生涩又拙劣,但都是因为喜欢。
但临开口的一瞬间,秦恻喉咙又哽了一下。
沈之弥这人实在是非常恶劣。
他现在还记得那次,自己问沈之弥他们的初见是在哪里,结果这人一脸茫然地告诉他,哪有什么初见?
亦或者是上次,沈之弥前脚才在牌桌前对他说「没有你我还玩什么牌」,但下一秒进了车子,这人又若无其事地笑着揭过。
或者是上上次,他纠结了很多天,问沈之弥会不会入戏。
这人不仅否定得干脆,还笑着建议他去演一个渣男人设。
秦恻现在一想到还有些心梗。
现在,他看着面前醉醺醺的沈之弥,都忍不住怀疑沈之弥是不是装的。
醉酒是装的,那点小心翼翼也是装的。
在这人的黑色口罩下,说不定嘴角的笑都扯开了,就等着他回答之后,狠狠嘲笑他两下,然后再冷静地……拒绝他。
太可恨了。
秦恻其实有点弄不懂沈之弥,但他知道,他不想把沈之弥放开。
无论沈之弥给的回应是什么。
忐忑了半晌,秦恻还是准备说出那两个字。
但眼前的人好像从他长时间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沈之弥侧了侧头,重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演的戏?”
秦恻一顿,松了口气。
他点头笑着回答:“是。”
第二天一早,沈之弥迷迷糊糊醒来。
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是秦家主卧熟悉的黑灰风格。
又动了动手指,浑身像被人拆过一样是疲惫至极的酸软。
沈之弥连身都没翻,趴在枕头上继续睡。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漫进来,亮的刺眼。
沈之弥打了个哈欠,觉得好受点了。
他伸手摸了半天,最终上半身探到床下,才从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幸亏今天没什么事。
沈之弥在床上坐起身,拿着手机看了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