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能有,沧海戒,还有禁地神龛的镜像,说明里面有双鱼玉佩的另一半——她的便宜老爸当初可能推测到这点,上了乌山,被守株待兔的神灵残忍杀害。
但这些都不在乌山了,祂还没有宰了相柳,还要折磨石漫,自己的那半玉佩还在蛇塔,就是乌山没有另一半玉佩。
那就不值得祂过分关注了,祂到底还在沉睡,浴火凤的受拜就挑战祂的精神。
因为即便祂有很多人肉傀儡,但相繇只有一个,相柳的存在,令这位最后之神对“唯一”格外执着。
龙凤争斗只有一个能活,也证明祂只能以一个神灵的精神,降临到一个人身上,否则祂直接把自己切片,塞进所有向家能人的身体里不好吗?
省去了很多麻烦,不必引诱,没有废物,不会被耍小心思,不会被背叛,直接必胜局。
她只需要把相繇引来,将祂从那些教徒的梦境里拽过来。
就像
几次梦境的经历,令石漫对梦境的操控堪称恐怖,她找不到玉佩后,迅速将这座无主的梦境占为己有,就像她抢夺了302的教徒资格一样。
她只需要找到梦门,再建立一次邪教徒的团建。
系住眼睛的符纸震了震,佛经咒文像感应的源头,寻找土里的琉璃,果然被她找到了——是白玉树的根!
石漫冷笑。
琉璃宝匣的出现就在乌山,分装石咏志的尸体,偶尔会混进盗山人的货里,莫名其妙成为拍卖物,但除了挑衅石漫的那次,没一次真上过展览台,纯纯逗傻子玩,偏偏古董行的傻子们还察觉不出来。
察觉出来也不会深究,非常道的通病,敬而远之。
那鬼东西和相繇不详的“九”绑定在一起,像死神一样,每次出现都装满死亡,送到石漫的跟前,怎么看都是邪物。
应该被踩碎扔粪坑里,永世不得超生!
但琉璃本身作为佛教“七珍”之一,本是消病避邪的灵物,不同颜色的琉璃有不同的寓意,比如绿琉璃保平安,琥珀琉璃催财运等等。
而通透的白琉璃寓意佛法无边,都是很正派地用作护宅护身,有“镇守”的意味。
石漫猜测,琉璃宝匣原本就是镇宅或者保护宝物用的,相繇那狗抢去做装仇人的棺材了。
而且很可能从巫毒家抢走的——地宫就是巫毒家的千人坑,墙壁后都是琉璃,棺材里也有琉璃,就是天然的琉璃宝匣,放他们进去养蛊争斗。
琉璃宝匣可能原来没有九个,相繇杀光巫毒,还要霸占他们的坟,用他们家族的琉璃做宝匣,以灵物行邪诡,让他们哪怕身死消亡,也继续背负新的罪孽。
用琉璃这样的珍宝引镇守无辜者的尸首和怨恨,这才是真正的亵渎和挑衅。
地里长不出琉璃,巫毒家的琉璃是从别处拿来,埋在地底,给他们的神鸟凤凰建造地宫,也算“攒功德”。
而乌山进入非常世界成为相繇梦境的镜像时,白玉树会发出琉璃般的光芒。
石漫怀疑那就是真正的琉璃。
符纸的血咒令就是寻找琉璃的,巫毒家将琉璃藏在地下的墙壁泥土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这种琉璃本就适合或者长在地下的土壤。
而且……石漫抿唇,她擅长的心理建设好像失灵了,明明梦境里散不去,一到雨夜就浸入她的记忆深处,但她还是没习惯。
刻在双眼的咒令失效,她还是不敢看白里五彩到艳诡的颜色。
比翠树和鲜血更浅,却比她所见一切都更深的颜色。
她眼前一直蒙住灰白黑的薄纱,遥遥看着世间的色彩,她曾经喜欢的变幻、绚丽,像童话里长出的荆棘,唤醒永远无法麻木的噩梦。
直视凤凰炽热的火焰,她就靠在冰冷的池水缓解许久。
更别提之前的每一次,她一人独自躲在冷寂的小屋,好像远离了人烟,藏在黑暗里,点燃武神像前的香火,或者那盏青灯,她安静又愤怒的心时刻清醒着,忍耐着,磨成锋锐的刀刃。
她有时候一抬头,扫到青灯将军威严冷肃的眉眼,会有一种同命相怜的荒唐感,大概将军余生的每一晚,独守在昏暗的城府,伴青灯,磨冷枪,也是如此。
真相。诉我真相。
报仇。报我血仇。
解我憾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