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车队进行了一次人员调整。
原本孙行的堂妹和周子涛一车,因为于樱和孙行的事被揭破,于樱和孙行便去和他堂妹一车,周子涛又回到沈之越和叶沐的车上。
只是这样一来,还差了一位女队员。
可余下的人都是两两一对,拆散哪一对都不合适,就算只是路途上的拼车,谁也不愿意当这个炮灰。
没想到正在纠结时,徐蕤突然主动提出愿意拼车。
再看刘封,半点意见都没有。
于是就这样,徐蕤和叶沐坐到了一起。
车子上路之后,两人聊了一会儿,不过都是生活里的话题,无伤大雅。
叶沐这才知道,徐蕤现在没有工作,刚出社会的时候做过地陪,后来做过话剧演员和化妆品销售,后来又经朋友介绍去某旅行社上班,朝九晚五,直到疫情来临,所有大小旅行社都受到冲击,业务缩减,所有人都在开拓副业。
徐蕤说,有的旅行社因为有些海外代购资源,就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帮海外代购发朋友圈进行宣传,而客源就是参团过的以往客户。
只要有人看上了,旅行社的员工就负责收款,等海外发货了,再从中赚取一点差价。
不过就前段时间,徐蕤所在的旅行社因为牵线代购出现大批a货,因此被人举报,很多人都被牵扯进去,现在也都停了。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徐蕤都不知道现在假货能做的那么真,或许拿给正品工匠看,都未必能判断出来。
就算国内有各种各样的检测机构,得出来的结果也是参差不齐。
叶沐听得很认真,几乎没怎么插嘴。
但说到买包,任何女人都有点话语权,叶沐也曾在网上买到过假货,那时候年幼无知也不会分辨,等到很久以后发现东西不对,才发现那家店早就关了。
就这样,两人聊了一会儿包,还分享了一些自己上当的经验教训。
直到徐蕤话锋一转,突然说了句:“一个包都把咱们为难成这样,拿着放大镜看都分辨不出来,何况是人了。”
叶沐怔了下,再看徐蕤的表情,显然是意有所指。
可叶沐什么都不好问。
车里也很快陷入沉默。
坐在前面的沈之越和周子涛就像是隔绝了信号一般,沈之越依然平稳地开车,周子涛则不停地发微信。
等到中途下车休息的时候,刘封拿着吃的喝的过来找徐蕤。
徐蕤一句话没说,就吃了几口东西,喝了几口热水,刘封就站在旁边嘘寒问暖,姿态放得很低,一直在迁就她。
叶沐远远看见了,就对沈之越说:“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个队到处是地雷呢,开始还以为大家都是开开心心一起上路的情侣、夫妻……”
沈之越也朝那边看了眼,隔了两秒才笑道:“这才是人生。以后多出来玩,见多了就习惯了。”
叶沐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事:“前些年我跟团出去玩。那个团在当时算豪华团了,只有十来个人,团员都有点钱。当时团里就有一对年轻情侣,但好像是男生比较有钱,说话口气也大,女生就比较低调,看上去很温柔。有一次我们下车后集体去洗手间,那个女生就出来得稍微晚了点,我出去的时候就听到那个男的在门口骂骂咧咧,念叨她速度太慢什么的。包括后来大家逛街购物,女生选择有点困难,多看了一会儿,那个男的嘴里就一直念叨‘真特么地墨迹’。等女生一出去,男的就说她。”
说到这,叶沐看向沈之越:“我当时就问我妈,为什么那个女生不和他分手,这个人耐心这么差,动不动就骂骂咧咧,她不会焦虑吗?我妈说,那个女生的性格比较能忍,而那个男的嘴巴就是碎,像是习惯动作。如果女生看不惯,早就分了。”
叶沐话落,又一次看向徐蕤的方向。
刘封似乎说了句什么,徐蕤用手整理帽子,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刘封有点失望,不会儿就走了。
叶沐突然问:“虽然对她们来说,这是分手旅行,但我觉得,未必两个人都这么想吧?”
沈之越:“你解读出什么了?”
叶沐说:“如果真是下定决心分开,再没留恋,不管是撕破脸也好,还是和平分手献上祝福也罢,都不会愿意再多花一分钟时间给对方,自此以后生活就是自己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拿出十几天时间一起旅行呢?或许,一个还没想清楚,还想留下点纪念,另一个只是口头答应,还想趁机挽回。”
沈之越“嗯”了声,接着说:“老刘是还没放弃。”
而徐蕤身为当事人,必然是能感受到的。
几分钟后,大家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