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只猫儿机灵,不会饿着的,”沈母记得她带来的那只猫儿,的确机灵,就算相府无人它也不会饿着自己,转而问道:“我听雾莲说你这几日总是嗜睡,令人请大夫来看了么?”
施玉儿记得自己来月事的时间,闻言有些面红,低声答道:“伯母,我就是月事快来了才会犯困,调养身子的药一日都未落下,您无需担忧。”
“那就好。”
二人说了会儿话,见天色已晚,便也各回院里歇着了。
施玉儿这一觉睡得很沉,许是昨日夜里逛太久了的缘故,有些腰酸背痛的,喊雾莲帮她揉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一些。
“我的信要多久才送到京城,三日,还是四日?”
“应当得五六日吧,”雾莲替她揉着小腿,有些心虚的垂下头,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最近府上送信的人摔伤了,也得修养一段时间,换人去送也要耗费一些时间,您等个五六日,再看大人什么时候有空给您回信,再送回来,至少得半个月。”
施玉儿却是没想到得这么长的时间,她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沈临川的信只比我晚一天到太原,莫非他是提前写的?”
雾莲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有生病,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始哄她,“应当是的吧,毕竟大人对姑娘您上心,想必等看到您的信了也一定会抽时间回信过来的,您且在府内好好等着,若是慢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施玉儿眨了眨眸子,眸里有些疑惑神色,缓了缓才听明白她话里面的意思,笑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信应当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对不对?我近来是嗜睡了些,可却又不是傻了,你还探我的额。”
闻言,雾莲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眼底的担忧却是藏也藏不住,又借口去办其它的事情去了。
信是沈临川提前写好放在沈母那儿的,还有四封,分别写的不同的内容,二十日一封,刚好,若是有出漏的地方,只能找代笔模仿他的字迹来写。
雾莲心中担忧,既然一个谎已经编了,接着要做的便是用更多的谎将原先的那个圆起来,一直等到事情过去,才算圆满。
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人,施玉儿无事可干,便拿书来看,看了半日吃了两颗酸杏便去午睡,这样悠闲的日子一直到十日后才结束。
雾莲面色难看的站在大夫身边,施玉儿亦是面色戚戚,不敢多说一句话,之前那个配调养方子的大夫不是说过了么,服药期间若是月事有延迟是正常现象,她身子没什么异常的地方,故而也没声张。
再说了,这事儿声张出去也羞人。
雾莲担忧外边的大夫会乱说话,于是将人请来时偷塞了一锭银子,又将之前在京城相府内养着的大夫开的药拿出来给他看,低声道:“大夫,您仔细看看。”
说来也不巧,前几日雾莲恰好出门办事,离开了几日,回来时才知晓施玉儿竟然月事迟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说,正欲去请大夫又忆起来这几日是重阳,府内大夫均告假回乡了。
她无法,只能在外边请大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训了施玉儿一顿。
这厢施玉儿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大夫把脉,老大夫收了银子之后又辨了药,认出来这都是一些女子调养身子的好药材,再看施玉儿梳的是未嫁女子的发髻,心中便也有了决断,听了片刻脉,然后说道:“这位姑娘身子无碍,那些汤药服用之后行经推迟乃是正常现象,莫要过多忧心。”
话闭,他将雾莲带到一旁,低声道:“那方子服着倒是不打紧,且对那位姑娘身子有益,只是你们姑娘的婚期却是要抓紧,知道么?”
雾莲不解,“您知道我们姑娘要成亲的事情?”
老大夫知晓自己来的是沈家,却不知晓外边的那些传言,他笑着拍了拍肚子,然后说道:“当然,我一看便知了,总之你们既然有成亲的意思,还是尽早,多弄些滋补的汤药给你家姑娘服用,少睡多走动,老朽也自然会将这件事守口如瓶。”
“多谢大夫。”雾莲听了半响,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便也觉得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将人送走后又去厨房端药。
这二人打了半宿的哑谜施玉儿是一个字都不明白,她只知晓自己行经推迟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且对身子无害才放下心来,乖乖喝了雾莲端过来的药然后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什么,”雾莲不敢和她提臣成亲的事情,以免又惹得她多想,于是答道:“大夫叫您少睡多走动罢了。”
话落,她又有些恼火,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姑娘,您怎么来太原之后变笨了,自己月事推迟都不知晓,幸好没什么大事儿,不然奴婢可怎么和大人交代。”
施玉儿对自己的身子还是有点数在心里的,她这几日身子也爽利,于是笑着将雾莲拉到自己身边来坐着,“别生气了,你怎么生气起来和你主子一个德行,这个眉蹙的都要长皱纹了。”
见她还有心思说笑,雾莲也没了气,等到她午睡后便去沈母那儿复命。
“只是那大夫的话实在是模棱两可,奴婢听不大明白,总之姑娘的身子没事。”
沈母点了点头,拧眉沉声道:“不打紧,后日府里的卢大夫就回来了,届时让他给玉儿再看看。”
“谨遵医旨便好,还有便是,最近有些风声,我虽已经与玉儿提前说过,却还是担忧她将什么话听入了耳,你与她出门时切记不能离开她半步,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