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外面风大,还是别站在窗边了,”萧晏行伸手拉住谢灵瑜的手掌,将她整个人往旁边拉了拉。他并未问谢灵瑜缘由,因为什么原因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灵瑜想要的是什么。外面三月里的夜风呼啸而至,但是谢灵瑜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对于她而言,如今她并非是孤军奋斗的,即便面对信王这个未来的最大赢家,她也有勇气去面对。对方虽然现在还未对她露出屠刀,但是谢灵瑜不能将所有期望,放在对方的身上。“好了,如今夜深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管今夜结果如何,明日自有分晓,”萧晏行微垂着眼睛,望着谢灵瑜。谢灵瑜点了点头,如今隔壁雅间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们自然也是不需要再在此处等着。于是她便跟萧晏行两人也纷纷出了门,待到了楼下,门外的马车也等着。次日,谢灵瑜起床之后,待梳洗完毕便匆匆来到了书房。而贺兰放一早便在此处等着她,萧晏行也在。“怎么样?”谢灵瑜忍不住问道。贺兰放摇头:“昨日我们派出去的人,跟着其余三人,王植将军和徐志谦中郎将皆是乘坐马车回府,一夜未出。直到今早他们出门前往羽林卫衙门,倒是并无异常。”谢灵瑜一听,立马问道:“还有一人呢?”昨日一共四人,郑回乃是他们下的鱼饵,这几日他也一直被人盯着,并无问题,况且李作安对此人绝对信任。是以谢灵瑜的心思,便放在了余下三人身上。“还有一人,乃是中郎将韦琮,此人昨夜确实未曾回自己府上,但是他所去的乃是崇义坊内的一处私宅,从我们之前的调查来看,这处私宅乃是韦琮安置自己外室所在。韦琮妻子悍嫉,容不得家中妾室,因而韦琮便将自己的外室安置在此处。”谢灵瑜之前便派人将这几位调查了一遍,自然也将他们的基本情况都摸清楚了。韦琮这个外室已经有好几年了。此时听到贺兰放这么说,谢灵瑜问道:“有没有可能这个外室,便是韦琮传递消息之人?”“属下也正是考虑这点,已经让人盯着这个外室,”贺兰放说道。谢灵瑜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贺兰将军,一向让我放心。”萧晏行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觉得目前这件事极为妥当。而谢灵瑜之所以对羽林卫之事如此上心,也是因为前世皇位继承时,四皇子安王一直不服新皇登基上位,认为他乃是在先皇驾崩当日,控制了皇宫,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总而言之便是一句,婉拒了。掌柜张了张嘴巴,因为谢灵瑜戴着面纱,他虽未瞧见谢灵瑜的面容,但是露在面纱之外,这般灵动清润的黑眸,美的让人侧目,这样的首饰又岂会与她不配呢。于是他似有些不服气般的看向萧晏行:“郎君,小娘子如此国色天香之人,才是与我这漫天华最为相配的。”“此物名为漫天华?”萧晏行问道。掌柜见他这般问,赶紧道:“正是,这个冠子名为漫天华。”“甚好,”萧晏行点头,待他转头看向谢灵瑜,似在打量她与这个金冠的相衬程度,随后他轻笑了声:“确实相配。”谢灵瑜刚眨了下眼睛,便听到他转头对掌柜说道:“既如此,便将这个冠子包起来。”“辞安,”谢灵瑜赶紧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可是萧晏行却淡笑着说:“殿下不是也喜欢。”谢灵瑜:“我何曾说过喜欢。”萧晏行嘴角轻轻扬起,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方才,你瞧了好几眼。”谢灵瑜张了张嘴,她看了几眼,他便要买来送给她?虽说她从小便是在富贵窝里长大,这人世间最好的,她早已经瞧惯了,一个扬州首饰匠人三年打造的金冠,也不过是能让她多瞧几眼,并不会让她多喜欢。但是真正让她欢喜的,却是他说出的这句话。谢灵瑜本还想跟掌柜的讲价,毕竟先前他们连价钱都未曾问过,萧晏行便要了。一直到两人离开首饰铺,谢灵瑜都还有些没缓过神。“殿下怎么了?”萧晏行见她一直一言不发,轻声问道。谢灵瑜轻声说道:“没什么。”就好像你以为你喜欢的郎君,乃是一穷二白的小可怜,但是突然间,他出手大方,竟好似也没那般穷。“我虽出身不显,但是爷娘离去之前,也为我留了些许防身的东西,所以阿瑜不必为我担忧,”萧晏行自是明白她心中担心什么事情。毕竟先前他们查过的利贷一案,甚是让人触目惊心。况且在长安生活本就不易,不少底层官员甚至都是靠着借贷过日子的,特别是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员,本就没有丰厚的家底,入了朝堂之后,反而更加入不敷出。“那我今日岂不是花了你防身的东西,”他这么说,谢灵瑜反而更加担忧了。萧晏行抬头看着她,竟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说道:“所以殿下日后可要对我负责任。”谢灵瑜:“……”她这是为了一个冠子,把自己彻底卖了出去。只是他们出了门之后,便()立马去了不远处的一间茶楼,在二楼要了一个雅间。没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叩门。“殿下,韦琮外室沅娘如今还在那家估衣铺未曾离开,”来人回禀道。他们几人跟随沅娘一路到了东市,如今一人还在外面继续盯着,但是另外一人则是上楼来回禀此事。谢灵瑜点了点头,她将雅间的窗子半推开,先前他们特地选了这个雅间,便是为了能盯着对面的估衣铺。“她进去多久了?”谢灵瑜问道。护卫回道:“已经半个时辰。”“估衣铺的前后门可都有人守着?”谢灵瑜这是怕有人从后门进入。护卫点头:“贺兰大人在得知沅娘出门之后,便立马又在增派人手到了此处,估衣铺的前后门皆有我们的人守着,但是后门并无人出入,而前面从沅娘进去之后,只有三个小娘子出入,但是她们乃是结伴同行。”结伴同行,也就不大可能是单独来传递消息的。谢灵瑜淡然点头,但是没一会儿,她朝着窗外突然咦了一声。“怎么了?”谢灵瑜走了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谢灵瑜指着不远处的两人,又对身后的护卫说道:“你过来瞧瞧,那两人可也是王府护卫?”于是这个护卫上前,顺着谢灵瑜所指着的方向瞧了过去,也有些惊讶道:“正是,这两人也是王府护卫。”永宁王府的两个护卫,却突然出现在此处。而且瞧着他们两人,似乎也在盯着什么。而这时站在谢灵瑜身边的护卫,突然恍然大悟道:“回殿下,这两人也跟属下一样,正在执行监视任务,只是他们被贺兰大人派去监控的乃是另外一位中郎将武元敬。”“当真?”谢灵瑜瞬间惊讶。谢灵瑜让贺兰放派人监控左羽林卫的这五个人,自然王府麾下护卫尽数都是贺兰放调动,所以具体是谁去监控谁,谢灵瑜也并不知道。毕竟她只需要知道结果便是了。“贺兰放此刻在何处?”谢灵瑜问道。护卫道:“贺兰大人也在不远处。”先前贺兰放得了消息之后,便也赶到了东市附近,只是他怕太多人在估衣铺附近聚集,万一打草惊蛇,所以他并未出现在此处。“去将贺兰放找来,定要秘密行事。”随后护卫离开,谢灵瑜盯着不远处的两人,他们正站在一个摊贩前,挑挑选选,跟街道上其他寻常人一般。若不是谢灵瑜对于王府护卫颇为熟悉,只怕还真认不出他们两人。一刻钟之后,贺兰放到了。“你瞧瞧那两人,可是你派去监视武元敬的两人,”谢灵瑜指着那两个,此刻已经转移到一个馄饨摊坐着的护卫。“正是,”贺兰放一眼认出了。监视武元敬的两个护卫,如今也到了东市,而且瞧着他们两人已经还在监视这个武元敬。只是他们一直未来得及跟贺兰放通报消息。不过这倒也不怪他们,昨日武元敬在左羽林卫当值,做羽林卫负责宿卫北门。因而他一整夜都不可能离开半分。所以谢灵瑜一开始并未怀疑他,自是选择重点监控其余几人。特别是那个提出一起去平康坊的韦琮,最有嫌疑。况且之前在围场内出事的那两人,也正是韦琮的麾下。这般怎么看,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毕竟他极有可能是趁着郑回酒醉之际,打探消息。可是如今看来,事情反倒是好像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尤其是这个韦琮身边的外室,今日出门来到东市,而武元敬也跟着来了东市。但是目前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这会儿对面的估衣铺总算是有了动静,只见一个女子从门口走出,她一出现,旁边的护卫立即说道:“殿下,此女便是韦琮的外室沅娘。”只瞧着这个沅娘头上戴着帷帽,小心翼翼左右瞧了两眼。“她头上戴着帷帽,你们如何确定的?”谢灵瑜问道。护卫解释道:“此女走路与一般小娘子甚为不同,应该是平康坊出身,而且她身形与我们先前瞧见的沅娘也是一无二致。”虽说确实有乔装打扮,但是脸可以改变,身形却不太好变。特别是走路的姿势,更是深入骨髓的东西,一般人压根不会变。
况且这个沅娘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所以戴着帷帽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遮掩了,她又怎么可能还想着去变化身形和走路姿势。没一会儿,他们便在楼上雅间,瞧着沅娘走进不远处的另外一间茶楼。而一直坐在馄饨摊上的两人,则是一直盯着那间茶楼。只是他们并未对沅娘的出现,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但是这倒也说得通,因为监视武元敬的和监视沅娘的本就是府中的两拨护卫,若不是谢灵瑜无意中发现这两人十分眼熟,只怕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纠葛。不过等这两批监视的人回去,向贺兰放禀告时,定然会回禀这些人日常去了什么地方。东市,便是他们交集的地方。贺兰放若是细心,倒也会发现,但如果不够细心,这个线索只怕便会无视。“想办法去将那两个护卫叫回来,”谢灵瑜说道。那两人一直坐在馄饨摊上,武元敬可不比沅娘,他出身行伍,警惕心比一般人可高多了。很快,两个护卫回来了。“你们是一直在监视武元敬吗?”谢灵瑜直接问道。其中一个护卫赶紧回道:“回殿下,正是,属下是从今早开始监视武元敬,原本他下值回了府,但是他回府没多久之后,便又出了门,只是他平日里都是骑马,偏偏今日出门乘坐的乃是马车。”“待他到了东市下了马车之后,便已经变成了回鹘人打扮,属下觉得事有蹊跷,便一直盯着他。”武元敬今日乘车,应该是为了方便在马车上更衣。毕竟他从自己府上出门的时候,定然还是正常大周穿着,要不然定然会引起家中奴仆的奇怪。因为坐了马车,便方便更衣。说来今天谢灵瑜从鸿胪寺来到东市时,便是先在马车上更换了一套女装。说起来,她倒是十分能理解武元敬乘坐马车的缘由。“他进了那个茶楼之后,可有什么奇怪之处?你们仔细想想。”谢灵瑜直接问道。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半晌没有说话,显然是在仔细想奇怪之处。没一会儿,突然一个护卫说道:“武元敬进了茶楼,我们害怕被他发现有人跟踪,毕竟这位乃是行伍出身,我们若是跟的太近只怕会让他察觉,所以我们一直在楼下等着。”“他进去没多久之后,二楼最右边的一个雅间上的窗户突然打开了,我抬头瞧了一眼,发现那个窗口突然摆了一盆红色的花。”“但是方才我再抬头看时,发现那个雅间的窗口已经被关上了。”谢灵瑜突然说道:“方才有一个穿着绿色罗裙的女子出现,你们两人可有瞧见?”“瞧见了,”两人点头。他们是为了监视武元敬,自然也会注意茶楼来来往往的人,毕竟武元敬来这个茶楼约莫是为了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者是要见什么人。因此每一个进出茶楼的人,他们都会打量几眼。“那你们再仔细想想,这个窗户关上是在这个女子出现之前,还是她出现之后,”谢灵瑜问道。两个护卫再次陷入冥思苦想,但好在他们本来就是为了监视武元敬。因而他们十分在意武元敬周围发生的事情。“先前我抬头瞥了一眼,发现雅间内有人将窗户关上,瞧完这一眼时,我便转头正好瞧见那个穿绿裙的女子出现,所以应该是在她出现时,窗户也关上了。”谢灵瑜这下倒是有几分确定了,看来武元敬来东市所见的人,正是这位沅娘。也是,谁能想到左羽林卫一位中郎将的外室,竟与另外一位中郎将还有牵扯呢。“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谢灵瑜轻笑了声。如今既是有了猜测,她倒也不急了。一个时辰之后,沅娘的身影总算是姗姗出现。而她上了马车离开之后,原本盯着武元敬的两个护卫,则是得了谢灵瑜的明令,再次跟了上去。这般交替轮转监视,倒不会让对方起疑,毕竟身边若是一直跟着两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即便是傻子,只怕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沅娘离开之后,武元敬也出现了。随后他也上了一辆马车,悄然离去了。“跟上他,现在他去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都必须回来通禀,”谢灵瑜淡淡一笑。看来这次她下的鱼饵,还真的要钓到鱼了。夜晚,永宁王府书房内,谢灵瑜和萧晏行一直在下棋,房中除了偶尔落子的清脆响声,安静的有些过分。直到门外传来贺兰放求见的声音,显然他回府之后,便直奔谢灵瑜书房而来。“看来你们这次当真有了收获,”谢灵瑜笑着说道。贺兰放笑道:“托殿下的福,我们这次确实有所收获。”“说吧,都查出来什么了,”谢灵瑜问道。贺兰放便说:“这个武元敬离开东市之后,也并未回家,不过此人倒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他坐了马车到了太平坊之后,便弃了马车选择骑马。”“随后他骑马在太平坊内兜了两圈,幸亏这次我们派出去的人手足够多,这才没有跟丢他。之后他去了崇寿坊的一处私宅。在那个宅子内逗留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离开。”“那个宅子所住之人,属下也已经打探清楚了。”终于到了要揭晓秘密的时候了,不知为何,谢灵瑜心头竟还有一丝丝紧张。“你从何打探的?”倒是一旁萧晏行问道。毕竟一个宅子便能将主人打探清楚,短短半日的功夫,这实在是有些太过迅速。贺兰放轻笑了下:“先前殿下您说过,有事儿可以找大理寺的柳郗大人。大理寺寻常查案,这些登记在册的事情,他们去查最为便利,而且还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不错,你倒是会变通,”谢灵瑜笑了声。这个案子当初圣人便让柳郗全权配合自己,自然柳郗也不会推辞。“所以此间宅院主人是谁?”谢灵瑜郑重问道。“何道存,”贺兰放说道。谢灵瑜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却发现全然没有一丁点的印象。还是身侧的萧晏行说道:“此人应该并非是长安官员吧。”他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况且萧晏行手中还有三千卫的暗探消息来源,因此对于长安这些官员,不说了如指掌,便也到了掌握的十有八九的程度。贺兰放赶紧说道:“确实,此人并非是长安官员,但是他乃是嘉明十七年的进士,只是一直在长安等待候补,至今并未授官。”大周科举制度便是如此,寻常人都以为中了进士之后,便是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但是中了进士之后,并非是立即授官的,而是会进入吏部的候补官员名单,等待授官。这个何道存便也是这样,大概是因为他出身寒门,而且当初中进士时名次也不够高,因而一直在等待授官的机会。谢灵瑜略有些疑惑的说道:“一个等待授官的人,为何会跟武元敬这么一个左羽林卫中郎将有联系,他如今可是拜入了谁的门下?”“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殿下的慧眼,”贺兰放由衷敬佩道。“这个何道存如今便是信王殿下的幕僚。”在听到这句话时,谢灵瑜下意识朝萧晏行看了一眼,显然她昨晚所期望的事情,倒是真的在今日实现了。()谢陵一向为人谨慎,寻常决计不会轻易出手。?想看蒋牧童写的《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是一出手时,往往便是一击必胜。从他前世登基开始便是,不显山露水的信王殿下,居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如今谢灵瑜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果然,他所有的淡泊都是掩藏而已,他对于皇位的觊觎从未消失,也不是突然才出现的,从始至终他都在争储这个局中,只不过他掩藏的比安王和齐王更好而已。贺兰放离开之后,萧晏行看着她:“你打算如何跟圣人回禀?”显然,萧晏行也知道,他们如今并无实际证据。“我没有任何证据,贸然指控一个皇子,即便是圣人再宠爱我,也不可能尽信我,”谢灵瑜慢条斯理说道。萧晏行:“不如从这个何道存入手,他只是个幕僚而已,家中戒备应该并不森严。若是能找出他与信王的书信往来,或许真的能找出证据。”“你是说潜入何道存家中?”谢灵瑜忍不住想了下,觉得这不失是个法子。萧晏行点头。谢灵瑜琢磨了会儿,轻声说道:“派谁去呢,贺兰放吗?”毕竟这件事乃是机密,特别还涉及信王,如今她与信王表面依旧平和,尚且真正的对立,她自然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目的。“殿下忘了一个人?”萧晏行突然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抬头看向他。谢灵瑜微微诧异:“谁?”萧晏行淡然道:“我。”“不可,”谢灵瑜想也不想的拒绝。反倒是萧晏行诧异:“为何不可?”谢灵瑜立马轻声说道:“你为了我屡屡身处险境,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再去以身犯险,绝对不可。”那夜赌坊极乐楼外,若不是他以身挡箭,她绝对会命丧当场。围场亦是,当黑熊袭击她时,又是他救下了她。一次又一次,萧晏行总是为了她而受伤,所以这种事情,谢灵瑜不想让他去。“倒也不是我自夸,若是论起身手,只怕便是连贺兰放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若是我去都有危险的话,只怕旁人去更会打草惊蛇,”萧晏行认劝说她。谢灵瑜却还是冷着一张俏脸,并不打算应下。“况且我要夜探的又不是武元敬的府上,这个何道存不过是个王府幕僚,只怕家中除了奴婢之外,连看家的护卫都没有。”谢灵瑜这时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话虽是如此,但是……”“还是说殿下不相信我的身手?”萧晏行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谢灵瑜眼看着他连激将法,都用上了,自然也不再劝说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谢灵瑜问道。萧晏行一下笑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如何?”谢灵瑜瞬间瞪大双眸,行动()力这么强的吗?但萧晏行说的也没错,择日不如撞日,倒不如就是今晚。“方才贺兰放不是也说过,这个何道存今夜去见了信王,而随后他回去了自己宅邸并未再外出。说不定信王会交给他书信,让他转交给武元敬,”萧晏行说道。谢灵瑜明白,还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于是这下连她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好,那就今夜,我陪你一同前去,”谢灵瑜说道。萧晏行叮嘱道:“好,殿下在外面等我。”他并未阻止谢灵瑜,而是叮嘱了一番。“殿下便在此处捎带片刻,我回去换一身衣裳,”萧晏行向来果决,更是说做便做的性子。谢灵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装扮,立马表示:“好,我也回去换一身衣裳。”只是等她回了院落,倒是有些后悔,她居然连一身夜行衣都没有。好在她让听荷给自己找了一件藏蓝色长袍,这样深的颜色,在黑夜之中与黑色无异。等她与萧晏行再次汇合时,没想到就瞧见萧晏行一身黑衣,不过他这身倒也并非是所谓的夜行衣,而是一身黑色长袍,便是连上面所绣的暗纹都有些瞧不出。“走吧,我们去往崇寿坊也需要半个时辰。”萧晏行伸手牵住两匹马的缰绳,而马的嘴上被套上了嘴套,这是为了防止马出声。随后谢灵瑜和萧晏行两人,便一人一骑,从王府直奔而出。自然这个时辰早已经到了宵禁时刻,只是宵禁从来都只是对于平民百姓的,大周凡是三品以上官员,都不受宵禁约束。自然谢灵瑜也不用,只是她深夜乃是秘密行事。所以他们在遇到一队巡夜的金吾卫时,谢灵瑜瞧着带头之人并非崔休,心下还松了一口气,毕竟对方是认识自己的。“何人胆敢犯禁,”金吾卫举起长枪,阻止他们前行。谢灵瑜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扔了过去:“奉大将军之命办差。”待为首金吾卫武侯低头查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倒是瞬间笑了起来:“原来是羽林卫的兄弟,失敬了。”随后对方将腰牌交给自己,便放行让开了道路。谢灵瑜与萧晏行也不客气,直接策马离去。只是在走远之后,萧晏行才转头看向谢灵瑜,笑着说道:“殿下居然还有羽林卫的腰牌?”要知道羽林卫乃是皇城禁卫军,腰牌甚至能够叩开宫门,所以一向很严格。谢灵瑜轻笑:“先前跟李大将军要的,毕竟我查案也方便些,没想到今夜正好用上。”待两人全力驱策,前往崇寿坊。虽然贺兰放将何道存宅邸所在已经事先告知了谢灵瑜,但是毕竟深夜前来,又是第一次前来,两人还是还找了许久。最后反而是谢灵瑜利用深夜鹧鸪哨声,唤来了派在此处监视何道存的护卫。这才弄清楚对方宅邸所在。待萧晏行将缰绳交给谢灵瑜,看向一旁的两个护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今夜只有一个任务。”“保护好殿下。”原本谢灵瑜还胸有成竹,但是听到这句话时,她却不顾身侧还有护卫,突然伸手拉着萧晏行的手,她望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要你安全回来。”!蒋牧童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