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傅朝瑜好笑道。
杨毅恬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分享了两个出来,带着他们躲在角落里偷偷吃起来。此处在膳堂外,临近窗户,他们能看到里头里头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杨毅恬昨儿听了傅朝瑜的话后便心痒难耐,今日实在忍不住,便私下复刻了几个出来。
果真肉香四溢,回味无穷。天底下还有这样美味的东西,他从前竟然从未吃过!
杨毅恬食指大动,简直吃得停不下来。
陈淮书没吃过这样的新奇东西,品尝之下,也大为惊叹,甚至都不在乎自己躲在这里不雅观了,三两口便解决了大半,盛赞道:“没想到这东西其貌不扬,味道却出众。”
杨毅恬:“都是傅兄的方子好。”
傅朝瑜心想,他好吃的方子多着呢,如今要紧的不是方子,是杨毅恬啊。
傅朝瑜好奇道:“你在膳堂有熟人?”
杨毅恬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坦白了:“我祖母怕我在国子监吃的不好,特意打点了一番。”
这就是有后门的意思了。傅朝瑜忽然觉得,自己日后的胃口有救了。
多交个朋友,果然是好的。
几个人嘀嘀咕咕,门外却忽然有声音传来。
杨毅恬立马往后一缩:“是王大人!”
傅朝瑜疑惑地抬头,却见是自己今日见到的那位老者:“王大人是……哪位?”
陈淮书轻声解释:“国子监司业,也是咱们的国子学博士。”国子监二把手,孙明达下面的第二人。
傅朝瑜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碰到的人竟然地位显赫。
说话间,王纪美已与同僚在窗边坐下。
傅朝瑜本来一心吃独食,却因耳聪目明,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近来朝廷拨给国子监的经费越发少了,从前监生们每个月还能领一笔笔墨钱,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至于太拮据,现下这笔钱也少了,叫他们如何读书呢?”
王纪美闻言亦是惆怅:“征战多年,朝廷也没钱,修缮学舍的奏书提了多少年了,朝廷就没批过,只怕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兴文教。”
傅朝瑜啃着肉夹馍,灵机一动。朝廷没钱,国子监可以自己赚啊。
他望着手里食欲,有了个两全之策。
国子监西北方,便是皇城。
皇城之内,才是巍峨的宫城。
偌大的皇宫,总有一处是为人所不愿踏足的,处于禁苑的琉璃殿便是其中之一。
琉璃殿荒废已久,内里早已破烂不堪,不过这样破烂的宫殿里竟还住着一位小皇子。
年仅六岁的三皇子周景文与五岁的四皇子周景成是琉璃殿的常客,他们过来不是喜欢这破地方,而是为了欺负住在这里的五皇子周景渊。
周景渊生母乃是犯了错的傅美人,原先活着的时候在后宫便是隐形人,如今没了,连带着她的儿子也不受人待见,倍受欺凌。
周景渊如今不过三岁多,母亲去世已有一年有余,身边除了一个小太监福安,别无他人。宫人对这位五殿下仅有的印象便是不讨喜、好欺负,周景文与周景成受宫人影响,以戏耍周景渊为乐。
今日,这两个小皇子也是为了看热闹的。
他们得知,宫外忽然冒出了一个自称是周景渊的舅舅的人,大费周章地托陈国公府塞了东西进宫,接济自己外甥。
好稀罕的怪事儿,原来老五还有舅舅呢。
周景文可不得带着四弟过来看看老五的这个便宜舅舅究竟送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