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看着他气愤的样子,自觉扳回一局,神清气爽的带着人走远。
“赵淮,咱们接着往后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温俪拍了拍赵淮紧绷的肩膀,握住他的手,企图为他带去一丝慰籍。
六月二十一,夏至,临酷暑,天却是阴蒙蒙的一片,黑云似乎要将一切摧毁。
宫中一旨不仅晋升了赵淮的官,顺带着宋尧也升了侍郎,代替了万仲单的位子。
同月,万仲单的罪行昭告了整个盛京,万氏获罪,斩首的斩首,车裂的车裂,门生避之不及,一时间朝堂的势力又开始变换。
赵淮看着手中万仲单的认罪书,指尖微微用力,平整的纸上很快有了痕迹。
他才发觉用力过深,深吸一口气放在桌上,眼神有些幽深。
这上面是万仲单交代当年所做的事情,自然也包括了对温禹所做的事情,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赵淮,赵淮!”
书房外突然传来了温俪的声音,赵淮下意识将东西夹在就近的一本书里面,下一刻温俪就进门。
他下意识扬起一抹笑,看着身前的温俪笑得温和,“怎么了?”
在看清温俪身上穿的衣裳,他有些惊诧,耳根子一瞬间就红了。
他霎时间结巴起来,“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外头日光晦暗,云黑风大的,偏偏少女一身红裳像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因着入夏天热,衣裳单薄。
腰间一圈细碎的金玉小铃铛掐住细细的腰肢。
上头薄衫裹身,难掩白皙,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略深的锁骨窝处坠着红玉,衬得她肤如凝脂。
当真是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赵淮想起这句词的时候,没忍住闹了个大红脸。
温俪有些奇怪,转了一圈,“这衣裳不好看吗,春旭说这是京都如今时兴的款式,不过感觉哪里怪怪的。”
赵淮咳了一声,单手背在身后,“哪里怪了,我觉得很好看。”
温俪对这些本就不怎么上心,听到赵淮这般说,想来这衣裳也还行。
如今处理了万仲单这个心头大患,她才算是放下心结,眼下瞧着赵淮也顺眼多了。
想起日前写的那一叠和离书,温俪就觉得很是尴尬,赵淮未曾提起,她也就不说,两个人就像是把这档子事忘了。
想起春旭凑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红意顿时弥漫耳根,白玉似的脸也染上几分红意。
仔细想来,她与赵淮的相处好似都是赵淮一个人在前进。
想到春旭说一个人走久了没有回应,即便是再浓烈的爱意也会日渐消散的,温俪便坚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不过顶着赵淮炽热的视线,她总归觉得有些扭捏,低着头深吸一口气,拼着一副脸皮厚的品质。
温俪上前两步,抬头看着赵淮,看着他那双幽暗的眼睛,像是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
话也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那你瞧着心中可高兴。”
话一说出口,温俪羞的没忍住埋在赵淮的胸膛,企图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赧。
赵淮原以为温俪只是让他瞧瞧这衣裳如何,看着她的那一刻,即便是她不说话,他也欢喜。
他这些天刻意收敛,苦思冥想,觉得应当是先前做的那些实在是太孟浪,温俪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
他便准备换了计策,徐徐诱之,走温水煮青蛙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