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桃比了个大拇指,“你现在可比二十出头那会儿豁达多了。”
“官儿越做越大,可我瞧着,你还是不太高兴。”龙小桃说:“这么着急的往上爬,不为权不为名不为利,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景长翎侧眸看向窗户外。
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人来人往,带着孩子的夫妻、手牵手的情侣、说说笑笑的学生……一切都充满了烟火气。
可却有一道透明、摸不到也无法触及的墙,横亘在他和芸芸众生之间,让他再也触摸不到半点熙攘人间。
“小桃。”景长翎轻声说:“我被一道墙关起来了。”
而那道墙的名字,叫做姜岁。
……
“老板!”
“老板好!”
男人大步走过过道,面对众人殷切的问好,也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等人进了电梯,几个员工才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老板是不是有对象了?”
“不会吧?老板这些年身边连秘书都是男的,天天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跑工厂,哪儿有空谈对象?”
“那办公室里的那个漂亮妹妹是谁啊?”
“什么漂亮妹妹……可能是家里亲戚吧?我听说老板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其实娶了妻的,特别恩爱,就是妻子去世太早了,之后也一直
没再娶。()”
哇≈hellip;≈hellip;这么看来,老板这么深情啊??()_[(()”
被员工们议论的漂亮妹妹——魏思眠,这会儿正坐在迟戎办公室里看桌子上的书,见迟戎进来,她好奇道:“迟哥,你还看诗集呢?”
迟戎顿了下,“随便看看。”
魏思眠忽然想起来姜岁大学时候学的就是汉语言,特别喜欢诗集散文。
她摸了一下书的封面,垂着眼睫轻声说:“一转眼,竟然都十年了。”
迟戎只是淡淡的嗯了声,“这次回来待多久?”
魏思眠毕业后就去了别的城市,离这里很远,但每年都会回来一次,赶着姜岁的忌日去给他扫墓。
“待不了多久,那边一堆事呢。”魏思眠无奈道:“估计明天就得走。”
迟戎拎起旁边的袋子,道:“走吧。”
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运气不好,他们到墓地的时候,正好跟景长翎他们撞上,龙小桃倒是伸出手打了个招呼:“思眠,好久不见啦。”
魏思眠点点头,也跟景长翎打了招呼,迟戎和景长翎就直接是当做没看见对方,各自冷漠的将东西放在了姜岁的目前。
迟戎带了一大袋新工厂生产的巧克力,景长翎带的则是国外买回来的一些精巧小玩意儿,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已经被风雨侵蚀过的文字,其中“姜岁”两个字,更是因为有人长久的摩挲,而显得更加陈旧一些。
魏思眠摸了摸冰冷的石碑,姜平华因为故意杀人,当年就直接判了死刑,姜家华则是锒铛入狱,至今没有放出来,但即便是恶人付出了应有的报应,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魏思眠和龙小桃便先离开了,迟戎沉默的点燃了一支烟,又很快掐掉。
这样无望枯燥的生活了无意趣,他和景长翎都不知道还将持续多久。
因为他们只能按照姜岁临死前的意愿,孤独的,长久的,永远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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