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圆滚滚的王员外不断擦着豆大的汗,表示爱莫能助。这老儿只不过见着王晏芝这几日来有所好转便认定了我有诸般本事,可我只是一个小小鬼差,哪里懂得解这连神仙都一筹莫展的咒?
况且那棒打鸳鸯的戏码就要落幕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看头可寻,倒是该趁最后三两日帮白河找找祖家。
“大仙,若实在救不了小女,请大仙替小女出嫁吧!”
什么?我惊得跳起来,这老儿脑子没坏吧?
王员外哭丧着脸对我道:“大仙仙术了得,假冒小女拜堂断然不会被魏安侯府发现。现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度过这迎亲之急再图打算。”
呔!本鬼差好歹也是一朵花,凭什么给你做待嫁的勾当?我自己都没享过洞房花烛之福嘞!
看着王员外快要下跪了,我依旧不为所动。
白河若有所思,摸着下巴开口:“这倒是个好主意。”
王员外听罢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则活像吞了一只苍蝇。白河什么时候对那红莲的事这么上心了昂?
“娘子,若你答应代嫁,我便不用你帮我找祖家,还保证到冥王那里说你的好话保你升职成功,你觉得可好?”白河看着我笑得春花灿烂。
不用忙着找祖家,还不用担心被投诉,多好的一件事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这样难受呢。
白河,白河,难道他的生前也和那红莲纠缠不清么。
我越发讨厌那朵矫情的红莲。
虽然我心里老大不乐意,但看着白河,终究不忍拒绝。也罢,不就是代个嫁吗?我连眉芓娘娘的头发都拔过,还怕你不成?
鬼门开后第六天,迎亲队伍在敲锣打鼓声中来到了王家大院外。
我凤冠霞帔,对着铜镜傻笑。镜里的姑娘唇红齿白,面若芙蓉,倒也不难看。原来我这寡淡的鬼差也有好看的一天吶,果然人间最美新嫁娘。
白河不知去了哪里。这老鬼似乎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时时刻刻黏在我身边了。
我叹了一口气,竟有几丝伤春悲秋的味道在里面。
真是不得了,人间果然是堕神蚀魔之地。
坐上花轿,颠簸了不知多久,红盖头下只见一只手向我伸来,扶我下轿。那手骨节分明,握着我的手安宁而有力。
我晕晕乎乎地被那手的主人牵着,跨过火盆,来到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我无父无母,这第二拜下意识地朝着极南之地深深拜去。
原来,嫁人是这般滋味。把手交给那人,白首不分离。
就在红娘喊那“礼成”之际,似乎有人闯进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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