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生的,是领养的孩子,”
简栎淡淡道,
“很久之前我们公司有个保洁阿姨的女儿,亲爹家暴成性,我经常看见她躲在公司楼梯间里等她妈妈下班。麻绳又总挑细处断,没过多久她妈妈就过劳死了,我代表公司去慰问家属,没想到离开时她追着我的车跑了几百米,索性就收养了她。”
“不过因为她亲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正式手续一直没办,现在我和前夫离婚,必须要把她的抚养权抢到手才行……这些天我就在忙这些,陆哲他们也是知道这一点,才都这样拼着命在帮我维持着新公司的运转。”
“原来是这样,”
江北泽抿了抿唇,
“我能做的只有祝你马到成功,顺利夺回抚养权、组建新公司了。”
“借你吉言。”
“不过在那之后,如果陆哲想要退出的话,你也会同意的吧?”
江北泽微眯起眼,
“我知道他那人能力很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你而言一定也是很重要的合伙人,但简姐你也看到了,我不认为他的胃经得住更多的商业酒局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简栎接过服务生端来的热牛奶,吹开表层的浮沫,
“我欠陆哲很多,但正因这样,我能给他的待遇和条件也都是最好的。他如果自己提出要走我当然不会拒绝,只是……除了像你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有几个人能逃脱社会关系的桎梏呢。”
“会有人帮他的。”
江北泽冷嗤一声,像是不屑,却又十分笃定。
“听你的意思,似乎他已经有下一步计划了?”
“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但反正他不该再出现在那种业务酒局上了,对他而言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
简栎闻言怔愣了一下,随即和颜笑道,
“真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感叹。你通常应该是那个坐在上席的人吧?”
“那是自然。”
江北泽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简栎说的没错,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种人,那种就算只会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也能混过一辈子的纨绔子弟。
而像他这样的人明明没什么本事,却总能以上位者的身份出现在酒桌饭局之中,享受着简栎陆哲这样真正有能力的人的奉承和敬祝。
“那你不是因为很享受其中吗?”简栎调侃道。
“享受自然是享受的,人之常情嘛,”
江北泽顿了顿,
“可我越是享受,越是说明这对于你或者陆哲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不是吗?”
“……哈。”简栎笑而不语。
很少能见到这样年轻但却很有自知之明的富二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