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上再多刁难,心里总是舍不得放过和我们合作牟利的机会,为难就为难吧,投资到位就行了。”
陆哲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在饭局上他被迫连着灌下的那十杯烈酒。
“你那边呢?许可证都办下来了吗?”
“嗐——!真是不顺的时候什么都难,你说早几年咱们办证时也没那么多规矩啊,现在行政上制度严了不少,规矩定得又细又死,为了一个证我得上人家局里去当三四次孙子,”
卜忠曜满肚子抱怨,
“不过经过你卜哥的不懈努力,该办的都办下来了。这不才能找你一起去和人家谈合同了吗。唉,本来说你大病初愈,让你在公司待命休息算了,但你也知道,我这……实在不擅长谈判。菜市场上讨价还价我还会点儿,谈利润分成我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我收拾下材料就出发。”
陆哲淡淡道。
其实比起团队里另外几位几乎每周都要全国到处飞、去投标求项目的同事,让他能一直留在本市处理工作已经算是简栎对他的照顾。
“你胃是真的好了吧?”
卜忠曜不太放心道,“今天肯定又是场苦战,我俩单枪匹配地进人家的公司在人家的地盘……我怕你吃不消。”
陆哲的胃不好他们整个团队都知道,也都和简栎一样,对此抱有愧疚和感激。
“昨天在医院挂了水就不疼了,”
陆哲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今早还喝了我学长亲手炖的牛奶粥,感觉整个胃都焕然新生了。”
“……你小子离了‘我学长’三个字是不能说话了是吧!”
卜忠曜呛了一口,狡猾的帅哥,原来是在变着花样地秀老婆。
不过有游星野在和没有游星野在时,区别确实很大。
以前陆哲也因为胃病进过医院,他一个人在泽宿打拼,父母都远在外地,身边除了江北泽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再没第二个熟人,住院时要不是有简栎像个妈一样天天给他送饭,不知道会可怜成什么样。
而且那时,就算陆哲好不容易出院,后续许多天在公司里见到他时也能察觉出他状态不好——脸色冷白,心情阴沉,感觉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
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前一天进医院,第二天就能面色红润地起个大早来上班,甚至连身边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氛都在不知不觉中消解了,让人莫名觉得他还挺与人为善的。
当然,这种与人为善的最终目的是炫耀他的学长。
不管怎样,卜种曜看着正和游星野道别的陆哲,无声地、带有几分庆幸地松了口气,他们团队里最年轻也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陆哲了,现在陆哲身上那股仿佛了无牵挂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孤独感终于烟消云散了。
“我和卜忠曜要去下另一家公司谈点事,顺利的话也许午饭时就能回来。我和他们都打过招呼了,你在公司不用觉得不自在,茶水间里有热水有点心,我办公室里的东西你随便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去那边尽头的房间找简栎都可以。”
陆哲叮嘱游星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