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军往西北行至赤城,路中天便时常下着雪。去年的十月份可并没有下雪下得这么早呢。
温婉清坐在马车内注视着外面雪花簌簌落下,她貌似在回忆过往,李时锦猜不是什么好回忆,因为温婉清眉头紧缩,眼神之中夹杂着一股恨意。
“生温叙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场妖雪。那一年,早早就进了冬日,天大寒,田地作物全部被冻死,真是不详。”
温婉清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李时锦有些发憷,她看到温婉清眉宇之中凝结的怨恨之意不禁感到奇异。
“不知道,天这么冷,叙公子有没有准备冬衣呢。”说话的是温婉清身边的一位妇人,她叫阮娘,是温叙小时候的乳母。
“当年也没冻死他,现在他长大了,肯定死不了。”
阮娘眼里透露着担忧和难过但是不敢出声,只能默默低下头。李时锦也有些坐立难耐了,虽然她知道温婉清不喜欢温叙这个儿子,但是之前的温婉清也没有表现得这么厌恶温叙啊。
兴许是李时锦担忧与探究的目光太热烈了,温婉清看向李时锦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一个母亲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恶语相向,这样盼着他死。”
温婉清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说出这些让人目瞪结舌的话。
“他没有告诉过你,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吗?”温婉清重重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的意思
是说,他爹的事。”
“没有。”
“温叙不敢告诉你。”
李时锦重重地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有自己的秘密,我没权过问。”
温婉清带着嘲讽地哼笑了一声道:“不想说不敢说的事情才叫秘密。”她突然间话锋一转问道:“时锦,你也是女人。你觉得一个母亲必须要爱自己的孩子吗?”
温婉清的话让李时锦哑口无言,她几乎脱口而出地要说“是”,但是又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只是提醒你,温叙这个人整个天下都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你和他之间的感情我不清楚,只是希望你不要变成第二个我。”
温婉清说完这些话后就沉默了,她依旧盯着窗外飘过的雪,恶狠狠地看着。李时锦知道,温婉清此行绝对不是因为担心温叙而来的,她有自己的目的,关于仇恨的目的。
“快到了赤城了,姌姌下车吧,过会儿不能坐马车了目标太大。”
林永掀开车帘伸出手拉着李时锦下车,有斥候来报发现赤城点燃狼烟,应该是遭遇敌袭了。
“姌姌,你跟在外祖父后面,拿着你的弓箭,用它射穿敌首为咱们林家军冲冲血气!”
“好!”
林永举着战旗带着林家军往赤城城外冲去,李时锦紧跟其后,再是林家的儿孙们也护在林永身侧。
赤城城门外一片硝烟与拼杀声,号角声吹起,林永把战旗摇动,旗帜在空中飞扬。
“林家军给我杀!”
林永一声令下,将士们呼应着举着刀往前冲,李时锦搭起弓箭瞄准了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个敌方将军。
林永的长孙林辞说道:“小妹,朝着穿着金甲的射,那个肯定是军衔很高的西庭人!别害怕,也别手抖,要不然这个功劳阿兄我就抢走啦!”
“嗖”利箭划过林辞的耳边,断发飘散在空中,那西庭的将军从马上摔下来,错愕地瞪大眼睛面门正中心插着一只刻着“李”字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