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锦说要返程,但没想到她直接改道往齐地走。眼看着路线越来越偏离,终于有人站不住脚出来问了。
“公女,咱们不是回洛阳吗?怎么去了齐地?”说话这个人李时锦面熟,好像是李家新上任的属官。
“去运粮。”
“啊?咱们的粮食不是被烧了吗?”
李时锦笑了笑对不解的众人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制定了两条假路线,就是为了混淆视听的。无论是从太原走,还是平阳走,都不会运粮。真正的第一站,是齐地,我李家的封地临河县就在此处。至于他们烧的那些粮食秸秆,便就烧了吧。”
这就是为什么粮食被烧的那天李时锦表现的很平常的原因,她设了环中环。
在临河县歇脚的深夜,李时锦还没有入眠,她听着谒舍庭院里树叶落在地上声音和风刃击打在窗户上的肃杀声,缓缓吐了一口气。
该结束了。
她披着斗篷打开了房门,泛着寒光的兵刃朝着她眉心刺来,李时锦早有准备侧过身躲了过去,院中秋水已经冲出来与刺杀她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李时锦的嘴抿成一根线,她从屋内取出长弓瞄准黑衣人,此时火光照亮了整座院落,整个谒舍已经起了大火,甚至连临河的粮草也已经被点上了大火。
李时锦笑得有些惨,现在火光朝着她屋子越烧越近,而且空气中弥漫起火药的味道了,看来他们真的不给李时锦一点活路。
“
公女,你先走!”
李时锦松手射杀了一个黑衣人,但是院落的墙头上已经站着更多的刺客了。秋水就算武功再高也没办法在保护李时锦的同时与刺客们周旋。
李时锦二话没话直接往小门处跑,那些刺客的目标是她,只要她跑了刺客们就不会跟秋水多纠缠了,而且她的护卫们应该也快赶来了。
只是现在有些变动,那就是这群刺客好像为了保住李时锦必死无疑,在路口上全都洒了火油,火蛇朝着李时锦涌了过来将她包围了。
就在李时锦束手无策准备硬生生淌着火海过去的时候,一阵马叫声响起来。
黑夜之中马蹄踹碎了木门,玄衣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一双手从高处伸下来捞起来李时锦。
马儿被火烧地撒腿就跑,马背上异常颠簸李时锦看不清是谁,但是却能从气息之间辨别出是谁。
“阿晟!”
裴晟低头把李时锦的头按在怀里,他勒紧缰绳,声音洪亮而有中气地喊道:“抓紧了!”
马儿的鬃毛上已经着火了,裴晟抱紧李时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到草丛里直到撞在墙上才停。
李时锦爬了起来揉了揉渗血的膝盖勉强爬了起来,护卫们寻找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也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点火星被扑灭之后,众人围在烧黑的谒舍堂内看着座下被五花大绑的几个人表情愤怒。
“叛徒!”今早询问李时锦的属官狠狠地朝着那几个
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