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珩笑得干净无辜。
那只鹦鹉听不懂他的话,但因为昨夜听了一夜的墙角,此刻兴致勃勃,引颈高呼:“夫君!夫君慢点!”
“快!快一些!”
阿姒的笑僵在唇畔,她板起脸,一句话也不说走入水榭。
晏书珩慢悠悠地跟上来。
“我说它不无辜吧,学什么不好,竟学到我夫人头上,该炖。”
阿姒轻哼,走到窗前。
“假模假样!”
但看到外面将谢的桃花,她又兀自发笑,声音也柔软了。
“罢了,便让你赢一回。”
青年从后拥住她:“阿姒好胜心一向很重,真舍得输给我?”
阿姒回头,对上他缱绻眸光。
晏书珩揽住她腰肢。
“阿姒放心,在你面前,我总是甘愿俯首称臣的,你一直都是赢家,不必为我退让,也不必刻意认输。”
阿姒不答,只与静静相望。
春光惹人沉醉。
她眼底渐渐生出暖意:“其实,为感情退让,不叫认输。”
两人对视一笑,额头相抵。
阿姒勾住他脖颈:“春光正好,夫君,再试一次,好不好……”
“好。”
窗外桃花摇曳,水榭内春情四溢,琴瑟和鸣,奏出旖旎缠绵的一曲。
一曲毕,酣畅淋漓。
春风拂来,吹干了余韵。
窗外桃花香气亦闯入。
晏书珩和阿姒仍未分开,就这样安静相拥、嗅着春风。阿姒忽觉不舍:“转眼四年,今年的桃花又要谢了。”
晏书珩浅吻着她汗湿的鬓发。
“来年还会再开。
“桃李谢了,我们还可以在夏日采莲,秋日赏枫,冬日看雪。”
阿姒得到宽慰。
是啊,他们还有春夏秋冬,还有许多个来年,许多个四年。
无论是十四岁时她摘下的莲蓬,十五岁时他送她的蝴蝶步摇,亦或十七岁时他簪在她发间的桃花……
都永远不会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