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一个字伴随着雷声一起在这间昏暗的房间内响起。
所以,什么才叫做取悦呢?
是雌虫辗转于猫兽耳朵的双唇,还是他热情在雄虫身上点火的指尖,又或者是,那一路向下,最终让雄虫不自觉按压住雌虫脑袋的动作。
裴喻舟不太清楚,但是在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现实与图画故事的区别。
那大概就是,在创造图画故事的时候,他满心满眼地都是在画面的呈现和虫物的互动上,对于镜头中的动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探究。
但是现在,他好像确实明白了为什么那图画故事并不能够真正安抚到雌虫,却还是会有观众一遍又一遍地进入到视频之中。
他们不只是为了感受故事中雄虫的温柔,更多的,还是想要体验那种和雄虫纠缠在一起的陌生但上瘾的感觉。
裴喻舟的心脏在卡莱德斯的触碰之下越跳越快,周围的信息素浓度也跟着越来越高。
重新吻到一起的两虫密不可分的拥抱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一般。
原本用来吐出话语的双唇在此刻只能够向外溢出一两道细碎的音节,电影中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恍惚之中,就好像他们真的变成了图画故事中的艾兰和安德鲁,正在虫来虫往的走廊一角,小心翼翼接着一个湿漉漉的吻。
卡莱德斯的黑发彻底被汗水濡湿,盛满红酒的双眸在裴喻舟举一反三的动作之下也开始逐渐失焦。
他紧紧抓着雄虫的肩膀,在脆弱的皮肤处传来刺痛的感觉,忍不住收紧了指尖。
他现在确确实实是明白了那图画故事中所描述的“令虫上头的疼痛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种明明感觉到了刺痛,但是身体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还进一步贴近雄虫唇瓣的感觉,真的是让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卡莱德
斯感觉自己胸口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满到快要从心脏中爆出来了(),周围蒸腾的热意连带着愈发浓重的信息素7()7[(),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够张开口,大口喘息着。
这个动作确实让他获得了足够的氧气,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让他吞下了更多的冰雪信息素。
灼热的空气带动着雌虫眼眸中的酒红色向外蔓延,染红了他的眼尾,也跟着在卡莱德斯那冷白色的皮肤上留下了点点的痕迹。
凌乱的大床上,卡莱德斯的问题得到了最严谨,最仔细的探究过程。
直到最后,雌虫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精神力崩溃的事情,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一刻从身体中抽离出去,前往了最快乐的世界中。
他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裴喻舟的指尖,原本沙哑的声音在此刻更是只剩下了气音,
“雄主……雄主……”
“我在,卡莱德斯。”雄虫的回应伴随着一个炙热的亲吻而来。
我在的,卡莱德斯。
我一直都在。
窗外的天空在两虫不知道的时候收敛了白日中的光芒,而随着黑夜降临之后,时间就好像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
黑色的幕布将湛蓝色的天空完全遮盖住,大屏幕上的战斗电影也早就已经结束。
卡莱德斯喘着粗气仰躺在大床上,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在此刻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的手指依旧勾弄着裴喻舟的指尖,只是那原本涣散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弯了一下,连带着那紧抿的嘴角,都跟着泄露出了一声轻笑。
“怎么了?”裴喻舟听到卡莱德斯的笑声之后侧头看了过来,以为他的精神力还没有被完全安抚,
“脑袋里还很难受吗?”
“不是,”卡莱德斯摇了摇头,紧跟着,又翻身搂住了裴喻舟的腰,
“雄主,刚刚那个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
裴喻舟并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