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护士眯起眼,打量了她两秒,“你不是病人的亲戚?”
“不是,我是她朋友。”谢予晴加重了点语气,“好朋友。”
听到是朋友,主管护士的神色稍霁,告诉她,“病人是高处坠落伤,虽然有缓冲,但器官遭到了一定程度损伤,上午刚止住胸腔的出血,下午又脑出血,能不能脱离危险要看今晚了。”
“那我今晚能陪护吗?不进去,就在外面。”谢予晴有点放心不下。
“你倒是比她那些亲戚靠谱。”主管护士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守在外面,那些休息椅扫码付费可以用。”
说完就走了。
谢予晴站在走廊里,透过厚重的玻璃,踮脚看重症室内的情况。
很多病床病号,根本看不清江雪莉在哪儿。
走廊里冷冷清清的,一片寂然。
过了探视的点,基本没有家属愿意留在这种地方过夜。
她莫名地想起了经过的儿科诊部,哭声哄声嘈杂,那么多挂念的声音,恍如两个割裂的世界。
谢予晴扫了码,在休息椅上躺好,才想起给郁清打了个电话。
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她叹了口气,“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早上的机票也可能要改签……”
“那是小事,我处理点事,晚点过去找你。”
……
郁清挂了电话,手机在手里滑溜地转了一圈,一转身,就冷不丁挥出了一拳。
“扑通”一声,一个人被重重打入了后方的泳池。
那人似乎不通水性,拼命地扑腾呛水,很快头发丝就被水淹没了。
郁清示意了一眼,一个穿着安全服的人当即跳下去,把人“哗啦”揪了出来。
“咳……咳咳咳……”
湿淋淋的手颤着拍上石阶,徐君闫浑身湿透,水珠从发梢坠落,他猛咳了几声,从喉腔呛出了几口水,才一脸阴鸷地抬起脸,用那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阴恻恻地盯着他。
“一个老子,一个儿子,真是一样的行事作风……”
郁清走到他面前,瞰着他趴在地上,一脸愤恨的样子,语气淡淡的,“他是他,我是我。”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做事的风格,狠辣深沉的心肠,就跟你那老子一模一样。”
“不用拿他激怒我。说说吧,微生玦凌许了什么好处,让你甘愿成为一个杀人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迭照片甩到了他脸上,“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你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怎么,这个女人也成了你们的威胁?”
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徐君闫眼神阴郁,“你跟踪我?”
“我和他是有协议,但谁都知道,他是个疯子。我不会天真地认为他信守承诺。”郁清甩了下衣角,蹲下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狼狈的样子,“但你说你,动谁不好,偏偏要动她的朋友。”
话落,他忽然一伸手,又猛地把人推了下去。
“calv。”郁清把助理叫了进来,指着泳池里扑腾的人,郑重地叮嘱,“好好招待,一定要让客人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