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还不敢用力坐,怕将沙发压坏了。
等坐在了沙发上,她才细细地打量起弟妹家里的陈设来,确实是城里人,讲究得不得了,她在乡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金贵的东西,全摆在了这个家里。家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好闻极了。
在乡下的家里可没有这种味道,夏天还好,到了冬天,整个屋子都是土炕味,棉絮盖了许多年都没有清洗过,一到冬天,炕生起来,那种难闻的臭味,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她想起了还没下火车,沈贵林就从包里取出了干净的袜子,让他们都换上,当时荷花还不理解,一直到进了门,她才算是知道了。
柳烟凝问起沈建国的病情来,在他们到来之前,柳烟凝已经打听了,协和医院是最好的,她也已经托人办了入院手续,只待沈建国他们到来,补齐手续,就可以直接住进去做检查了。
治病不比别的,只等他们歇个脚,柳烟凝就要带他们去医院了。
沈建国问起了阿宝,柳烟凝知道他们对家族的荣誉看得很重,要是沈建国得知阿宝考了北京市的市状元,说不定一高兴,对病情还有好的作用,就将这个事情说了。
沈建国一点怀疑都没有,他早就听沈贵林说过沈牧的这个儿子非常聪明,比沈牧还聪明。
“他老子考了省状元,儿子也考了省状元,咱们老沈家这是祖上积德了啊!”沈建国几乎高兴得眼含热泪。
沈贵林知道柳烟凝已经安排了医院之后,对沈建国说道:“爸,那我们先去医院吧。”
沈建国连连点头,“行,咱们去医院。”
其实他们着急走还有一个原因,沈建国毕竟得的是肺病,怕有传染,不敢在柳烟凝家里待太久。
柳烟凝也想尽快给他做个检查,站起身说道:“你们吃饭了没有,要是还没有吃饭,就在家里吃了饭再过去。”
沈贵林说道:“吃了,我们在车上吃了,你放心,弟妹。”
秦姨这会儿还在做饭,等做好饭差不多都快十二点了,中午医生不上班,得耽误到下午了,柳烟凝便说道:“那行,我们先去医院办手续,等手续办完,检查做完,我们再去吃饭。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到了北京,一切事情就要听柳烟凝安排了。
柳烟凝对陈惜珍说道:“大嫂,我带大伯他们去医院,你带阿宝出去吧。”
阿宝是小孩子,也不方便跟去医院,陈惜珍点头,“行,那大伯,你们去医院,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尽管告诉烟凝,要是烟凝解决不了,我们能帮助的,也会尽量地提供帮助。”
她讲话沈建国有些听不懂,沈贵林听懂了,连连点头,“谢谢嫂子了!”
柳烟凝带着沈建国他们前往医院,顺利地补了手续,住了进去,医生开了一系列的检查。好在这个时候的协和医院的床位还没有那么紧张,检查也做得很顺利,到了中午,已经做了不少检查了。
沈建国感慨,“这得花多少钱啊!”
家里一年带头收入就那么一两千块钱,沈建国常年生病要吃药,积蓄本就不多,这一通检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沈建国心痛起来。
柳烟凝说道:“看病要紧,大伯,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听柳烟凝的意思她是要帮忙,沈建国连忙说道:“钱我们准备得有,烟凝,你别操心,你们一大家子在城里生活也不容易,什么都要花钱买。”
柳烟凝点头,“放心吧,大伯,你先安心看病,别的事情你都别管。”
沈建国叹了口气,“我也年纪一大把了,没有这个必要来这么大老远地看病,是贵林非要我来,哎,真是白花钱!”
沈贵林一声不吭,扶着沈建国去做下一项检查。
一直查到医生中午下班,柳烟凝又带着他们出去吃东西。
柳烟凝本来想在医院旁给沈贵林夫妻俩开个房间,他们肯定要轮流在医院服侍沈建国,但是剩下一个人得休息啊。但沈贵林拦住了她,“我们在过道打个地铺也就睡了,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花那个开房间的钱做什么。”
沈贵林不让开房间,柳烟凝还是给他买了个行军床,这样的话,夫妻俩也能挤挤睡,在照顾沈建国的同时,还能休息休息。
下午检查完,他们回到病房。
沈建国坐在椅子上,对沈贵林说道:“我们来了北京,不管怎么样都该跟你叔叔一家人打声招呼才是,不管人家理不理会咱们,这是礼!”
沈贵林闷闷地嗯了一声,之前他来北京那次,除了给柳烟凝他们带了特产,还给他叔叔一家带了特产。
结果吴桂芬在看到他大老远地带来的干枣和核桃,嫌弃得直撇嘴,嘴里还说:“北京什么买不到啊,还大老远地带这些东西过来,我们牙不好了,吃这些东西容易崩了牙!”
饭都没有留他吃一顿,就将他打发了,好像他是什么下乡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自那以后,凡事沈建国他们给吴桂芬他们准备的礼物,沈贵林统统寄给了柳烟凝和阿宝,这些东西给吴桂芬他们吃了,还不会念个好呢!
柳烟凝在旁边听了,没有说话,沈建国和沈建华毕竟是亲兄弟,大老远的来了,确实也该见见,就是不知道吴桂芬他们是什么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