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有人……信仰……”南峰说到这里,痛苦地捂住胸口。
姜荔打断他:“别说了。”
南峰呼出一口气,说:“我只知道他今年在海城,住过福口区万和小区。”
一个活了很久的邪术师,想尽办法取得气运,但他本人却从未露面。
如果他真的这么强大,早就被玄学院打压了。
姜荔头疼地捏捏眉心,并没有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也想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你和他有恩怨吗?”南峰问。
“不该问的别问。”姜荔转身出了病房。
走了没几步,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一看,是头上还绑着绷带的霍煜。
因为要缝针,剃掉了一些头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显得他更有个性。
“我早就醒了。”霍煜声音沙哑。
“嗯,我知道,我刚准备去看你。”姜荔睁眼说瞎话。
“我小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吗?”
“她已经拿回本属于她的东西。”
霍煜抬手扶住脑袋,身体微微晃动。
“你还没恢复好,出来做什么,还穿这么单薄?”姜荔扶住霍煜的手臂。
他毫不客气地半靠着她,高大,结实,但病弱。
两个人踉踉跄跄走到了辛母的病房门口,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争执声。
“我爸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总是自以为是地替我做决定?”辛愿站在病床前痛哭流涕,情绪崩溃。
“愿愿,你那个时候年纪太小,长大后身体也不好,我不希望影响你心情。”辛母一脸卑微。
“你不说我心情就能好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讨厌我爸,不喜欢我爸,所以才会讨厌我,因为我也是他的孩子。”辛愿质问。
“对不起,愿愿,妈妈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好不好……”辛母哭着从病床上爬过去抱住女儿。
辛愿长得像她父亲,有一段时间,辛母的确无法面对辛愿。
看到她,辛母就会想起爱人的背叛。
小的时候,辛母的母亲也是这样忙碌,其实母亲做的工作很繁琐拿钱也不多,但母亲仍然选择待在外面。
但因为有姐姐的呵护和陪伴,自己身体也没问题,所以辛母并不能体会到辛愿的感受。
明明曾经想过要好好爱孩子,到头来还是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
“南峰找你借命借了多少年?”辛愿冷静了点儿,抽抽搭搭地问道。
“二十年。”辛母摸着她的头发,想着上次拥抱她,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轻盈听话,她成年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想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了。
辛愿擦了擦眼泪:“二十年好长啊,你知道你还剩多少年吗?”
辛母摇头:“是我欠你的。”
辛愿:“你这样和你人不在身边,只拿钱哄我有什么区别?”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姜荔和霍煜并肩靠在墙边。
霍煜穿着病人服,肩上披着黑色大衣,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弓腰,侧头看着姜荔。
姜荔神色淡然,目光涣散,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你过来!”
“不要,爸,求你……我不要过去……”走廊上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