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晚上是多吃了点,但也只有半碗饭,比起之前的饭量,实在是少。
用完膳,她在廊下走了走,消消食,眼微微低着,盯着自己脚尖看,若有所思。
来回走了几圈,林学安来找她,看见她时表情严肃,直接道:“公主真要傅安年走?”
这是林学安最后一回来问她,只要她说是,林学安便不再打扰,老老实实按她的吩咐办事。
面对林学安的问题,玉熙沉默了一会,她心里百转千回,她想要傅安年离开,但是又有那么一点不舍。
她的骄傲和尊严不容许她低头,遂以,她依旧咬着牙说:“让他走。”
林学安面色严肃的看了她一会,无奈点头,“好。”
走前,林学安回头凝视她,重重的叹息声。
因为玉熙的坚持,傅安年当晚就离开临安,带着王全一人,回了京城。只有林学安送他,其他人没去,玉熙更没去。
傅安年也懂事,走之前去跟容茵道别,相当有礼数。容茵也没留他,叮嘱两句就让他走了。
周围十分寂静,静的不寻常。
玉熙站在窗前,抬头望天,眉目间满是惆怅,拧眉沉思,不知想到了什么,连着叹了好几声。
冬玲从外边进来,看了她一眼,道:“起风了,晚上可能会下雨。”
把手中的托盘放下,冬玲走过去,帮她把窗合上,接着又道:“公主,燕窝好了,趁热喝吧。”
玉熙转身,可能是风吹得久,脸上没那么红润,显出几分苍白来。她捂唇咳嗽几声,说:“他走了吗?”
他说的是谁,冬玲清楚得很,“走了,跟夫人告别后就和王全骑马走了,这会估计已经出了临安。”
玉熙胸口憋闷,在桌边坐下,默默把燕窝吃了。
可能是晚上忽然变天,也可能是傍晚吹风久了,睡到半夜,玉熙竟然病了,浑身发烫,又酸又痛。
吓得冬玲连夜找大夫。
大夫来把脉后,说是感染风寒,休息几日就好。冬玲这才放心些,赶忙吩咐人去抓药煎药,药煎好后让玉熙喝下,她在一旁看着。
动静有点大,惊动了府内的其他人,容茵几人过来看望,不巧的是,玉熙喝完药睡着了。
无奈,几人只能先回去,等明早再来看她。
玉熙迷迷糊糊睡了许久,醒来已是次日中午,她浑身发软,又饿了半日,整个人没力气,喉咙干渴的难受。
喝了两杯水,喉咙稍稍舒服些。
赵云洲和林学安一起来看望她,顺便问她:“你身体不适,咱们晚几日回京。”
玉熙靠在软垫上,肌肤白的能看见细小的血丝,她动动唇,并不赞同,“风寒过两日就好,不会耽搁回京,还是按照已定的日期出发。”
两人对视一眼,担忧之色藏在眉间,林学安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劝她:“晚两日也不打紧,公主急什么?”
出来一个多月,其实玉熙自己也玩腻了,比起刚出门的兴奋,此时玉熙觉得有点累。身体上的疲惫不说,心理上的思念可是真实的。
她想宋明胤了,他们从没这么久不见面的。
再说,回到家,心就安了。
玉熙轻轻摇头,嗓音软绵道:“还是赶紧回去。”
两人对视眼,见她这般执着便没声了。
她的身体也争气,过了两天就好了,回京的日期照旧。
回京的人很多,因为赵云洲和容茵是举家回京,仆从丫鬟就几十号,再加上护卫什么的,他们这群人,可谓是浩浩荡荡。
走在官道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蜿蜒的彩带般。
过往的百姓看见就离得远远的,被这阵势吓到了。
头两天他们走得快,因为有精神,有点兴奋感,过了两天就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