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也有心安撫他。
「都是自家人,就不客套了。聽說你帶了那女子去軍中的慶功宴?這是想定下來了?」
之前他就建議過陸恆再從貴女中選一位做正妃,他非不肯,那也就罷了。
誰叫陸家總是出情種。
「此次大勝,狠狠挫了靳翰的銳氣,朕心甚慰啊,靳翰使臣正在與咱們大肅和談,這回朕一定要狠狠宰他們一筆,那些戰馬,也該給大肅分一分了。此次戰役之後,應當暫時不會有大戰了,阿恆也可在京城安心成婚了,朕為你賜婚。」
陸恆聽了這事倒很是開心,「多謝皇兄。」
皇上想了想,又道:「經商女的名頭總是不好聽,聽說還是個孤女,沒有兄弟,那便連耕讀世家都夠不上了。朕便讓她認翰林院的放學士為養父吧,恰巧他家無女,又都是姓方。如此,身份也算抬了上去,勉強配得上你。待成婚後,讓她好好待在內宅,也不必再拋頭露面了,經商的事都交給下人。」
陸恆皺了皺眉,一揖到地。
「皇兄,此事……恕難從命。」
皇上挑眉,「為何?」
陸恆目光如炬,「賜念真官家女身份,臣弟知皇兄是好意為我,但是我不介意她經商,這也不影響她做我的妻子;另外,臣弟不想限制她,若是把她圈在後宅,只怕她餘生都不得歡愉,臣弟於心不忍。」
陸恆的話還是儘量說的婉轉了。
若是方念真自己不想經商了倒還好,可如果是皇上和他強制不許她做,一切都交給下人,那她還有什麼趣味可言。
不讓小廚娘開店?那只怕這門婚事要告吹。
皇帝不解。
「沒說不讓她開店了,只是說交由下人去打理,京城哪家的主母不是這樣,打理好內宅便可。」
陸恆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反問起了皇上。
「皇兄,言從之此次從海外回來後,你準備怎麼辦?還是不恢復她的女兒身嗎?」
陸懷顯而易見地沉默了。
嘖,這倒是個橫亘在皇帝和朝堂之間的大問題。
言從之這人,能耐大的很,如今產量極大的紅薯、玉米都是她自海外發現並帶回來的物種。
只是有一個問題——她是個女子!本名是「言從芝」。
這是她上次帶回紅薯和玉米之後,向陸懷挑明的。
也不知道她是在海外遇到了什麼事,說破自己是女兒身的時候,她頗有一種要殺便殺、要剮就剮的那種豁出去的感覺。
皇帝震怒,她居然瞞過了那麼多人,一路科舉上來,進朝為官。
可她又著實是個人才。
皇帝也不是沒想過派其他人出去,可是從來沒有人像她一般,每次回來都能帶些有用的東西或者人回來。
之前帶回來一個特別會做琉璃的金髮碧眼的人回來,那人的琉璃做的又快又好。
目前言從之是女子之身這件事,也就只有他和陸恆知道,其他的朝臣若是知道了,還不得吵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