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司会审,但这三个人里,真正肯出力出人查案的也只有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御史大夫出身世家,夫人族里又和三皇子的外家陆家是隔了几辈的亲戚。
就算顾念着陆家的面子,御史大夫也会在这件事上尽力给三皇子寻个台阶下。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目光冷冷地扫过台下的所有人。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要交待的吗?”
三皇子毫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本宫就算交代了有什么用,从下令起兵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旦失败,不会再有退路。”
刑部尚书见三皇子显然是油盐不进了,也准备掏出他的真正手段。
“来人,请丹阳县主和程仪宾上堂!”
三皇子早就预料到了刑部尚书会把程朔和越星泽都找来,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两人。
在场几人互相见了礼,刑部尚书方道:“县主,可否麻烦您将当时在行宫内的所见所闻,当面再重复一遍。”
越星泽微微颔首。
“那是在行宫内,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有一处古怪。那就是我的行踪像是被提前预知了一般,早早就有人备好了陷阱,等着我跳进去。”
越星泽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接着道:“似乎陛下和我父亲的行踪也在三殿下的掌控里,那日行宫外,我曾碰见过有宫人在私下说我父亲的方位。”
话音落地的刹那,三皇子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激烈。
他强行挣脱了狱卒的把控,朝越星泽的
方向扑了过来。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让人去抓镇南侯和临清姑母,那都是枫晚逼着我去做的!”
“还有越静言那个贱人,选妃宴上也是她故意在你的茶里下了药,想要借机嫁给本宫!若非如此,三皇子妃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给本官按住他!”
刑部尚书怒吼一声,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理寺卿突然动了。
他撑着桌沿翻到堂中央,撩起官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越星泽面前,一拳把三皇子捶在了地上。
动作甚至比越星泽还快。
天地间一片寂静。
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都看呆了,大理寺卿拍拍手掌上的灰,笑得云淡风轻。
“诸位大人莫要见怪,我年轻时在兵部任过几年职,小场面,小场面。”
众人这才慢慢回魂。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越星泽能看得出来,这位大理寺卿绝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在兵部任过职,而是一位真正的练家子。
功夫甚至不在她之下。
程朔似乎察觉到了越星泽慢慢升起来的警惕,袖子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越星泽的手心。
“别怕,是自己人。”
程朔的声音压得很低,落在越星泽耳朵里,一颗心直接定了下来。
她站直身子,同样笑得云淡风轻。
“都是些陈年旧事,三殿下若有兴趣说,臣女必然洗耳恭听。”
“但有些事情,就算掩饰得再天衣无缝,只要用心去查都会查出些蛛丝马迹。三殿
下,您说是吗?”
越星泽说得很慢,尾音缓缓上调,带了些威胁和诱惑的味道。
众人都听不明白越星泽话里所暗指的事情,但三皇子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