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玉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福了一礼。
青年微微侧身避开,递过来一个布包:“二姑娘颈上於伤还需用药,这是我家主人吩咐给您的。”
淡淡的药香传来,这一路郎中难觅,如玉感激的收下:“多谢,不知您口中的主人是哪位贵人?”
青年翻身上马:“姑娘不必挂心,若有缘自会再见。”话落绝尘而去。
布袋里的药种类齐全,不只有活血化瘀的,还有预防暑热、治疗腹泻、伤风、以及外用的金疮药等等。
药是极好,敷上去冰冰凉,如玉只用了两日颈子上的伤便好了许多。
金疮药更是难得,他们这几个哪人身上没有王守抽打出来的鞭伤,天气炎热更是不爱愈合,用了那金疮药果然舒服许多。
“爹,您从前到底怎么帮过人家了?”如玉好奇问。
焉礼摇摇头,他这几日也一直在想,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自己之前究竟跟那位贵人有什么渊源:“爹连他的身份都想不出,实在也是不明白啊。”
“想必是老爷从前结的善缘。”絮娘道,顺子死了,过了最初的惶恐,她反倒是安下心来。
焉礼为官清正,从不与人结怨,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可多亏了那位贵人。”刘氏忍不住感慨,她至今想起那夜的变故还是觉得后怕,若是没有那位贵人,他们家如今还能活着几个真不一定。
“翻过前面那坐山就要到沭州了,焉老爷、夫人可要歇息?”老胡开口,自那日之后,他的言语态度更为恭敬。
王守似也有所顾忌,再不敢轻举妄动。
“一切听胡爷安排。”焉礼拱拱手,他纠正过称呼,对方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强求。
老胡看天色快黑了,决定找个地方休息,明日继续赶路。
生火烧水,絮娘把掰碎的干粮放进去煮,如玉去溪边洗野菜,老胡拿着空了的水囊跟她一道。
“胡爷对王守知道多少?”如玉问。
“王守这人……爱财,好赌。”老胡道,“听说他家祖上还出过当官的,原也有些田地,可都抵不过一个赌字,把家业败光不说,好不容易靠着祖荫得了如今的差事,却没少收钱财替人办事,我瞧着迟早要出事。”老胡顿了顿,又多说了一句,“这一路上想必你也瞧出来了。”
不管是谁跟焉家有仇,收买王守想要弄死一两个焉家人应该是事实了。
“只不知背后之人是谁。”如玉面色凝重,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爹的仇家,二是她姐姐那边。
焉礼与人为善,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也难,更大可能性是宫里。
在如玉的记忆里,姐姐焉如珠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入宫了,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随着姐姐得宠,整个焉家也跟着水涨船高。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宫贵戚们纷纷跟她家走动起来,小如玉没少被母亲带着,今日去这个夫人家里吃茶,明日跟那家小姐出去赏花,很是热闹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