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价格还算公正,藿香六十五文一两,其余皆按二十文一两的价格收,像仁丹和金疮药这样的成品药,也都给了不错的价格,统共三百九十六文,如玉好说歹说,连装药的布包都一并给了人,最后凑了个整数四百文钱。
揣着钱再次回到牙行,找房子看房子商量价钱,再到签契书,忙活了一整个下午,焉家人总算有了个暂时栖身之地。
他们租的是这一片最差的房子,本来想着再租远一点,但是中人说郊外多盗匪,不若城中住的踏实,焉家女眷居多,还是安全些好。
房子坐落在小柳巷的尽头,距离东市隔了三条街,是所一进的小院,有正屋和东西厢房,还有一个小柴棚搭在边上,因为长久无人居住,显得有些破败。
“我也不瞒您,这房子瞧着小了点,但屋子多,您这一大家子足够住。”中人实话实说,“之所以价钱便宜,是因为好几年前里头死过人,自尽的,大家伙都嫌弃,是以一直空着,老爷既要便宜的,便属它最合适了。”
刘氏有些犹豫,但考虑到他们目前的处境,也没说什么,最后是焉礼拍板定下的。
按那中人所言,若只赁一月,便是一百二十五文,若是三月以上,可按一百二十文每月算,半年及一年还能再便宜,最后焉礼签了半年的契书,租金是每月一百一十文,三个月交一次。
租金加上押金,光赁房子就花去了三百八十文,还剩五十二文,要买米买柴,好在漳河穿城而过,离这里不远,他们可自行取水饮用,不必如盛京一般,吃水也要买。
简单收拾了一下院子,几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这些枯枝杂草可抵几日柴火,只要先买些米蔬来吃便可。”刘氏捶着腰道。
焉礼本欲出门采买,絮娘抢先道:“让奴婢去吧。”她从前采买过,不像焉礼从没操过这份心,絮娘怕他吃亏。
“也好。”焉礼点点头,把银钱交与絮娘,“我去河边打些水来。”
如玉撑着酸痛的膝盖站起来:“姨娘我同你一道。”
章州城内有东西两市,东市相对而言更大更正统,譬如牙行和章州城最大的酒楼都在这里,西市则多是小商贩聚集。
东市的米两文钱一斤,一斗米十二斤,她们花十二文买了半斗。
菜蔬却比较贵了,而且不像粮米有官方的铺子,一颗大白菜就要八文钱。
“要不咱们去西市看看?”如玉道,八文钱的白菜她们实在吃不起。
絮娘点头。
西市果然比东市便宜,有小贩剩余菜蔬不多,他又急着回家,叫嚷着便宜处理。
两人也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挑捡了,最后花三文钱包圆了这小摊剩余的全部青菜,差不多能有三四斤的样子,虽有些烂了破了的,挑挑捡捡的也能吃好几顿。
买完东西往家走,那小贩收拾了摊位挑起扁担也跟他们往同个方向走。
“出城不是那个方向吗?”如玉指指后面,方才这小贩分明说要出城回家的,怎么反倒跟着她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