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哑着嗓子:“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
九尾狐尾巴是有诅咒的。
“让你永失所爱,痛苦千年。”
沈长离压根不在乎,他身形一动,已经追了上去,并没有打算这般放过他们。
他没用剑,伸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细长的手指长开,竟就这样用灵力硬生生从身体上拔下了胡九的又一条尾巴,随手扔在了地上,他冰冷的灵力顺着断尾钻入了胡九身体,如同跗骨
之蛆,几乎要把他从内到外冻结。
这般断尾,比最深的酷刑还痛。
胡九痛得浑身发颤,眼前一阵阵发黑,赤音展翅朝这边飞了过来,用爪子强行抓住了胡九,将他拉入了空间门。
进入前,她深深看了沈长离一眼,带着胡九,消失在了空间门里。
再追没意义了。
沈长离方收了剑,随意擦拭了一下手腕伤口。
方才看向了白茸,只是随意瞟了一眼。
心鳞并无反应,沈长离受惯了伤的,看出她身上伤很多,不过都是皮外伤,看着唬人罢了。
顾寐之将白茸平放在了地上。
她很多细碎的伤口,手腕脚踝腿都有轻微的骨折。
顾寐之替她做了基础治疗,接了骨,用了能缓解疼痛的药粉,他随身带的丹药多,也舍得用,白茸面上已经逐渐浮现了血色。
这里骚动实在太大,楚挽璃也被惊醒了,心音道今晚有重要机缘,事关九尾狐狐灵与赤音鸾金印,或许可以一举两得,叫她速速赶过去。
楚挽璃便离了屋子,循声朝这方向跑来,随即便见到了月下高大的男人。
“哥哥。”她放了小狐狸,朝他跑来。很熟稔地便要扑入他怀中,双手想去环住男人窄瘦有力的腰。
沈长离侧了身,没让她碰到,淡淡问:“你在做什么?”他自小有严重的洁癖,不喜任何人近身。
在抱他呀,不知他今日为何又变了,他们比这更亲近的事情都做过了。
楚挽璃含羞想,他还答应了取消婚约,回宗便娶她。
不过,楚挽璃想起,沈长离说过不喜欢在人前亲近:“哥哥,是因为这里人多了吗?”
也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沈长离,更让她喜欢一点,身上高岭冰雪味道更足。
他垂眼看向她,漫不经心问:“身体如何?”
“很好。”楚挽璃叽叽喳喳道,“啊,就是被抓了一下。”她伸出一只白嫩的手,上面有几道浅浅的血口子,举到他面前。
“昨晚被小狐狸抓了一下。”
沈长离瞥了一眼,没说话。
“哥哥,你哄我几句嘛。”楚挽璃如今比平时主动大胆很多,把他看作自己的未婚夫了。
沈长离这辈子就没哄过谁,莫说是为了这种可笑的伤口。
他看着她的伤口,神情陡然冷滞,似有什么模糊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
是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孩,靠在他怀里,正娇气地举着一根擦破的手指给他看,要他哄。
他心里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给她上了药又拿来她爱吃的零嘴,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如漆似胶,眼里都只有对方。
他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甚至还不满足,希望她能这样靠在他怀里更久,希望她能更依赖他一点更爱他一点。
沈长离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觉得极为荒诞。
印象里,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楚挽璃有这般娇
气。白茸性格倔强内向,很耐疼,受了重伤都能一声不吭地扛过,也绝不会如此亲近地对他撒娇。
沈长离可以确信,对不喜欢的女人,他做不出来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