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私情再重,又岂能重得过江山和祖宗基业?”
福禄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容慎继续道:“而且,如果说我只是同他虚与委蛇,半点真心没有动过,那是假话,你也不会信的。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当初我能同他往来,就是因着我的身份。如果我没了皇位,那他恐怕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即便只是为了这个,我也一定要将这皇位坐到底的。”
听到这话,福禄心中信了七分,终于松了口气:“陛下圣明。”
谁料话音刚落,一个宫人便进来通传道:“陛下,方才有宫人来报,太尉似乎正往这边来呢。”
眼睁睁看着容慎面露喜色,迫不及待站起身的福禄:“……”
陛下!这就是您方才信誓旦旦的“心中有数”吗?
贺兰修确实是朝着含章殿来了。
只不过容慎一看见他,面上的神情就立刻转为了淡漠。
因为贺兰修身后,竟还跟着一位太后身边的心腹女官。
容慎面露不虞道:“太尉,曲女史,你们今日怎么有空来朕的含章殿?”
贺兰修没有答话,倒是曲女史笑着行了一礼,而后道:“回陛下,是太后有些事情想同陛下商议,但近来竟微感风寒,担忧亲自过来会过了病气给陛下,左思右想,到底觉得过来不妥。因此特地请太尉大人代为转达,奴婢也只是前来听上一听,稍后再将陛下和太尉商议的结果报与太后听。”
容慎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究竟是什么事,要劳烦两位这般大动森*晚*整*理干戈,拨冗前来?”
曲女史的目光在殿内的宫人身上转了一圈,却无一人会意地退下,只好挑明道:“此事重大,还请陛下屏退闲杂人等,与太尉大人私下商议。”
容慎身后的福禄立刻投来了警惕的眼神,容慎也犹豫道:“曲女史也知道,朕的身体一向……时不时就犯些小毛病,身边离不得人的。”
曲女史还要再说些什么,贺兰修就不耐烦道:“臣还有公务在身,此事还是尽快议定的好。既然陛下离不得人服侍,那留个小太监就是了。”
曲女史眸光一闪,应道:“太尉大人说的是。”
说着便指向福禄:“你留下吧,其他人都先下去,去门边守着,未经宣诏,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直到除福禄以外的所有宫人都退下了,贺兰修才直入主题道:“陛下,太后想同您协商的事情,乃是陛下的冠礼,以及之后亲政的一应事宜。”
这下,任容慎再如何强作镇定,也忍不住猛地仰起了脸。
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