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起眉头,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本能的排斥。
但梁安死握着我的手,眼神带着祈求和不甘,语气坚定的又问了一遍:
“容澜,你还爱我吗?”
他的瞳孔中映出我的轮廓,眼尾带红,水气氤氲。
我奋力挣扎,想要抽回我的手。
可他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就像一个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答案:“爱。”
手上的力卸下了,我快速的把手从他手中抽离。
“还是要离婚吗?”
“离。”
梁安的手指还保持回握的姿势,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我早该想到是这个答案了。”
相爱十年,我与梁安早就对彼此的心性了如指掌。
他明白,我还爱他,和他离婚这件事情,并不冲突。
就像是,他还爱我,和他跟梁玉厮混这件事,也不冲突。
他沉默良久:“你还有其他愿望吗?老婆。”
我摇了摇头,没有了。
梁安,我跟你相爱十年,如今我对你,再也没有任何期望了。
11
梁安离开后,我蜷缩起了身体。
我跟他,年少相识,相爱十年。
到底是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呢?
我颓然的坐进沙发里,任由整个身体陷进沙发中。
这个沙发是梁安从意国手工定制的,家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他曾经说过:“老婆,这可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一定会让你觉得幸福。”
结婚十年,他确实做到了,事无巨细的照顾我。
我曾经觉得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原来这样的幸福是有期限的。
我就像是在他为我造的这一场名为幸福对梦里沉睡了十年,
可如今这一场大梦终于到了该醒的时刻。
“吱呀”一声。
别墅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借着洒进来的月色,我看清楚了梁安的轮廓。
他就着夜色动作轻柔地脱下了大衣挂在门口,没有开灯。
换了拖鞋,熟稔的放轻了手脚朝着卧室的方向走。
我想起从前无数个他晚归的夜晚,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借着月色回了卧室。
即便是我开着卧室的门睡,他也没有一次开灯或者发出声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经过沙发时他的脚步顿住了,与陷在沙发里的我对视。
月光洒在他脸上,把他原本冷峻的面庞照的格外温柔。
他开了灯,语气轻柔的开口:“老婆?怎么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