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那股浓烈的异香,是犀牛角燃烧的味道。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
原来是这样。
梁安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紧紧地抱住我,像是要把我嵌进身体里:
“老婆,你别害怕。”
我知道,梁安是害怕我无法接受自己死相凄厉。
所以宁愿让我误会他出轨,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我们回去说吧。”我勾着他的脖子,贪婪的嗅探他怀中生犀燃烧弥留的香味。
他抱着我回到了车上,铃声响起,他把我放在副驾上,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
“公司没有我是不会转了是吗?”他烦躁的按断了秘书打的电话。
转头对我撒娇:“老婆,公司有很紧急的事情要我回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走啊,难不成,你还想去民政局离婚嘛?”
他的眼中迸发光彩,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原本清俊的容颜,漾起了暖意。
我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像是一幅最绝伦的骨骼素描。
真好,那些不堪的过往都是假的,幸福和甜蜜才是真的。
“老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梁安跟着陈秘书出去了。
他的办公室里,仍旧一如既往的简洁。
除了沙发上那床叠放整齐的草莓图案毛毯,活着的时候,我就是裹着这床毛毯,在沙发上陪着他加班的。
办公桌上仍旧摆着那张,我离开孤儿院时跟他的唯一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靥如花。
那时他对我说:“澜澜,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的。”
真好,我心里的少年仍旧干净如昨。
我们相爱十年,他如誓言般爱我直至生命的尽头。
梁安推门而入,环视了一周,眼神迷茫的开口:“老婆?你去哪儿了?”
我明明站在他身前,可是他却看不见我。
他焦灼的快步走向办公桌,打开最下层的抽屉,拿出了锦盒中最后的一片犀牛角。
随着它燃烧的动作,烟雾四起。
他的眼神终于聚焦在我身上,欣喜的就要向我奔来:“老婆,……”
下一刻,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在他的额头上炸开了一朵血液之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浑身颤栗,如坠冰窖。
血液喷涌而出,我伸出手却怎么也捂不住。
原来无能为力的看着爱人死在眼前,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怪不得,怪不得梁安想把我留在他的身边。
梁安伸手,似乎想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老婆,早知道这么快就能来陪你,我就让你早点投胎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