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在她脸上溅起一片温热,活像从地狱回来的恶鬼般可怖。
顾清妍跌跌撞撞地爬下塌,脸色煞白,死命拽着君言铭的衣角。
君言铭无动于衷,只定定地盯着我。
半晌,他才开口,「韵儿,跟我回去。」
我冲着他笑的柔和。
有些人就是这样,需要你时极尽利用,不需要时便将你弃如敝履。
我指了指地上貌似早已失去生机的顾清妍。
君言铭猛地拽回自己的衣摆,「顾氏,私会外男,杀人致死,着休出府门,扭送官府。」
顾清妍眼底闪动着疯狂。
她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手中还在滴血的刀直直地刺向我。
身前一抹高大的身影为我挡了刀。
鲜血从君言铭的伤口处汩汩流下,甚至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发一言,只用指腹一点点抹去脸上的血迹。
我嫌脏。
9。
有了君言铭的授意,京兆府的办事速度很快,顾清妍被判了三日后问斩。
顾清妍行刑前一天,被要求扒光衣服困在囚车里绕城一周。
周围百姓的烂菜叶臭鸡蛋接连砸在她身上,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从此,顾清妍只配被钉在耻辱柱上,遭世人唾骂。
我在旁边冷眼瞧着这一幕,雪下得特别大,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是夜,我专门去牢房里看了顾清妍。
顾清妍瞧着我一步步地靠近她,眼睛里只剩下恐惧。
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在触及我目光的一刹那跪地求饶,声嘶力竭地求我别杀她。
可惜,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袖中抽出白绫。
我从她身后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姐姐,这么大的雪,你还在什么时候见过呢?」
顾清妍看着牢房上的窗口,面色骤变,眼珠凸起,不断挣扎着。
我也跟着她抬头看,「言景死的那天,雪也是下得这么大呢。」
顾清妍的头被我勒得往后仰,她的脸已然涨成猪肝色,只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或许,我早就疯了。
我自然不能让她死地那么快活。
我每次都在顾清妍快要窒息时松开一点儿,让她像濒死的鱼一样呼吸两口再重新勒紧白绫。
足足折磨了她半个时辰,顾清妍才堪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门口传来一声尖叫,我转过头,就看到眼睛一翻,晕死过去的君言晴。
我只浅浅一笑,专门请你看的好戏,怎的还不喜欢呢?
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10。
料理了顾清妍后,君言晴见着我就躲。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去找她。
这夜,我借着禅房内昏暗的油灯,从言景母亲那拿到了他所有残存的,且不曾被君言铭盗窃的治国之策,手抄滕写,将所有利国利民的良策各式两份。
一份让人呈入宫内给圣上,一份张贴在了上京各地的显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