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新贵,却在我面前哭的泪眼婆娑,何其痴情可笑。
可惜,我早已心许旁人。
我抬头,却是透过他的脸在看另一人。
12。
还没等君言铭反应过来,一柄匕首便自我手中没入他的心口。
我轻声开口,「你跟你阿兄长得真像啊,可惜,你永远不是言景,整个盛朝也只有一个言景。」
我的眉眼弯弯,是想起心爱之人的喜悦。
君言铭额角青筋暴起,他甚至不顾已经伤及性命的匕首,往我这边死命进了一步。
整个匕首刺入,只余刀柄留在外面。
君言铭的声音嘶哑而阴沉,「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笑了下,「不错。」
我的声音带了丝疑惑,「只是我却不知,你为何一定要致言景于死地,明明他对你一点威胁也没有,他甚至甘心在你身后做你的谋士。」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烫地我不禁缩回了手。
君言铭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嘶吼,「不过一个庶子,凭什么才华比我高?你知道他甘心做谋士的条件是什么吗?是要娶你!我又怎能让他如愿!」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那日,言景于信中是何等地欢喜,他说很快就要来我家提亲了,很快就可以带我脱离苦海了。
君言铭嗓音怨毒,「你还不知道吧,我书房内那一整排的骨笔,都是用君言景的尸骨做成的,他不是想用手中笔造福百姓吗,那就让他自己变成笔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眼睛渗出血泪,连带着刀柄都没入君言铭的心口,随后猛地抽出匕首。
鲜血洒了满地,活像开遍的罂粟。
甚至有一些溅在了佛像上。
君言铭的身体无力倒下,不停抽搐。
趁着他尚有一口气息时,我从蒲团下面拿出一柄锤子,一点一点地敲碎了他的指骨。
君言铭痛苦的嚎叫声响彻整座殿堂,引来众人围观。
周围人乱作一团,有尖叫的嘶吼环绕在房内。
我恍若未闻,耳边只有君言铭嗓子里呼出的有如破败风箱般的困兽之声。
我毫无知觉,全无章法,只每一下都发狠地砸着,锤子抡在君言铭的身体各处,他的内里全都碎成粉末。
最后,我手中的锤子猛然砸向君言铭的头颅。
他在我的手里渐渐失去声息,眸光里满是绝望。
我轻笑了下,只觉得浑身一阵松泛。
转过身,我从容地跟着等候多时的京兆尹进宫。
我第二次踏入了这座恢宏的宫殿内。
上次进入这里,还是圣上留母亲单独在殿内说话,遣我出去玩的幼童时期。
朝堂上文武百官都对着我指指点点,一介妇人,丧心病狂,用如此狠厉的手段杀人,人人得而诛之。
甚至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言景与我乃是一路货色,同流合污。
他目光痛恨,仿佛我是杀了他全家的仇人。
我笑了,他们这些以人命为棋的人,却在别人动了他们的利益之后,也变得如此狗急跳墙,不择手段。
他们一边诉说着我的种种罪行,一边又恐惧于陛下对我一如既往的宠爱,最后而留我一命。
我不理他们,只抬眼看陛下。
他轻叹口气摇头,立刻就有内监会意,端上来一个盘子给我。
鸩酒,白绫,匕首,还可以容我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