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谭总从晚宴开始就盯着她,要说只是好奇,她脑子就是让酒给淹了。
“谭总谬赞了。听说谭总的夫人是画家,刚好我偶尔也喜欢看展,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认识一下谭夫人?”
谭总暗暗咬牙,觉得闫晚这张嘴简直过分伶俐了,一番话四两拨千斤,倒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今晚毕竟是为了双方能长期合作,企划部和市场部另外的同事一看气氛有点不对,赶紧圆场:“我们这行最注重审美,好的音乐和画作都需要高超的审美支撑,难怪谭总和闫小姐一见如故。吃完饭还早,要不要一会儿咱们再换场?”
闫晚收起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百无聊赖地听他们继续听天说地,只有聊到和工作有关的时候,她才竖起耳朵听几句。
就这么一边走神一边应付,闫晚悄悄打开手机点开姜姝的对话框:【问你个事儿,男孩子收到什么礼物会很开心?】
想想又补了一句:【最好能恨不得以身相许那种。】
没多久对面就显示正在输入中,但很快又停下,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闫晚吓了一跳,还好她手机是震动模式,没人发现。
她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转头和身边的同事轻声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快速起身出去了,同事来不及回话,扭头看她急匆匆的背影,有些不解:包厢里不是就有卫生间吗……
闫晚一出包厢就接通了视频,那头的姜姝急不可耐:“什么以身相许,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你想对谁下手?我云时弟弟怎么办?!他不就是冷静几天,你这么快就变心了?!!”
闫晚揉了揉耳朵:“姐姐,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那你快说。早知道我就该早点和他通风报信,说你为了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以他对你的喜欢,肯定马上贴上来了,你还能有机会在外面乱晃……等等,你这是在哪,酒店?和哪个野男人?”
闫晚无语:“他是不是给你灌迷魂汤了,这段时间是他……”想到自己也有问题,闫晚话头一转:“那你怎么不早告诉他?”
姜姝眨眨眼:“哦,我看他追你辛苦,让你吃点苦头。”
闫晚:“…………谢谢你,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姜姝笑得很开心:“别客气,都是我该做的。”说完神色一肃:“快点老实交代,你这是在哪?到底想搞定哪个野男人?”
闫晚瞪了她一样:“什么野男人,你说话真难听。”说完简单概括和姜姝说了几句,正说得口干舌燥,姜姝回过味来。
“所以说你现在幡然醒悟想要和弟弟和好?”
同事见闫晚半天没回来,还以为她趁机跑了,但看见她的包还在椅子上,只好推开包厢门探头,看到闫晚这拿着手机靠在走廊另一端聊天,“闫……”
闫晚回过头,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很快就回来,见对方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低声和姜姝说道:“想和他聊聊,结果忙到现在。你有空帮我想想送什么礼物好,那边喊我了,先这样。”
说完不等姜姝回复,匆匆挂断回了包厢。
应酬终于结束,闫晚和同事们告别,叫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墨池路那边。
闫晚累了一天,凭借着对家里摆设的熟悉,踢了鞋子光脚摸黑走到沙发边上,放任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
“唉。。。。”黑暗中,闫晚的叹气声重重响起,以前从来不觉得一个人住会孤单,可现在却觉得这个屋子空荡荡的,累了一天回来也没人陪她说说话。云时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曾经这个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有过他的身影,闫晚心里想着,果然人到中年就不喜欢孤独。
躺了几分钟,闫晚感觉酒劲儿渐渐上头,自己就像漂浮在海面上单薄的小船,眩晕感越来越强。
回来有一会儿了,客厅除了鱼缸里水泵的声音,显得过分安静,闫晚开始觉得不对劲。
她清清嗓子喊了一声,“煎饼。”
“煎饼。。。。。”
奇怪的是煎饼并没有跑过来。闫晚正打算起身去狗窝那边看看,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啪”的一声,玄关的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