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了。
蒋忠听出了卫星穹的埋怨之意,心底一哂,落在他手里的酒盏上头。
“公子,你大病初愈,这杯酒还是我代劳吧。”
沈云绾露出嘲讽的目光:“酒楼是你们先来的,酒水也是你们订的,蒋将军,难道我还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吗?”
“圣女巾帼不让须眉,我可不敢小看。”蒋忠语气冷沉,竟是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之情。
沈云绾嗤笑了一声,抬手便去夺蒋忠手里的酒盏:“既然蒋将军防备心如此之重,我亲自喝下就是了。”
“谁知道圣女有没有提前服下解毒丸?”
蒋忠可不像卫星穹那样天真。
巫族人心思诡谲,那个姜难便是如此,让人防不胜防。
“那蒋将军想如何?”
蒋忠指了指房间里的一个侍卫:“你来,喝了这杯酒。”
“卫公子,这可是我们圣女亲自端给你的酒,一个奴才也配喝吗?”
紫竹眯起眼,一双细长的眼睛露出阴冷的光芒,眼神竟是和她腕上的小蛇十分相似。
卫星穹皱起眉:“蒋叔叔,圣女有什么理由给我下毒?”
蒋忠可不这么想。
这些年,巫族险些被皇帝斩尽杀绝,除了大魏的军队实力强横,还有一点就是巫族人太过随心所欲。
因为别人说了一句冒犯的话就屠杀一整个村子,这就是现任族长姜难做过的事。
有时候他们出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公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蒋忠也知道多说无益,暗暗看
了那个侍卫一眼。
对方毫不犹豫地接过酒盏,仰起头一饮而尽,快得卫星穹来不及阻止。
卫星穹勃然大怒,一脚将人踹倒,侍卫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卫星穹仍不解恨,又一连补上好几脚。
“本公子让你喝了吗?狗奴才!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侍卫的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却生生受了。
蒋忠听出了卫星穹是在指桑骂槐,不好给这侍卫求情,直到卫星穹出够了气,他吩咐人将这受伤的侍卫拖下去。
“卫公子看到了吧,此人并没有毒发身亡。蒋将军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卫公子,我看蒋将军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沈云绾的声音又甜又糯,一双眼睛含着戏谑。
卫星穹像是炸了毛的猫,指着蒋忠喝道:“蒋叔叔好大的威风,就连本公子都要看你脸色,以后本公子是不是要朝你下跪?”
“公子!”
蒋忠亲眼看着卫星穹长大,他又没有子嗣,说句不敬的话,卫星穹在他眼里便如亲生儿子一般,此刻听了卫星穹的指责,心上犹如被扎了一把刀子。
卫星穹方才口不择言,事实上,这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若是圣女不在跟前,估计他就会跟蒋忠低头认错了。可是现在,他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色厉内荏道:“你还不退下?”
蒋忠收起眼底的受伤,神情颓败地走出房间,挺直的脊梁也随之塌了下去。
沈云绾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拿起酒壶,又给卫星穹倒了一杯酒,眼神如同粘稠的蜂蜜般,含着丝丝蜜意。
“卫公子刚才真是好气魄,令我刮目相看。这杯酒,我敬卫公子。”
卫星穹的内疚在美人的笑容中化为了乌有,他彻底沉浸在了这抹笑容中,情不自禁地呢喃:“夭夭,你信我,我一定会娶你。”
“呆子。”沈云绾掩口笑了起来,这一笑如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卫星穹将酒盏里的美酒一饮而尽,晕头转向间,竟是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