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脸传来一阵剧痛,“噗”的一声,连同嘴里的血沫,吐出一颗牙齿。
“草!”
刘副将话音刚落,紫竹又是一个耳光抽过去。
紫竹面
无表情地说道:“当着太子妃就敢污言秽语,如今更是对太子妃不敬,按照宫规,当杖责三十板。”
虽然刘副将这次有了防备,但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根本躲不过紫竹的攻击。
“罢了,本宫今日看在文大人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沈云绾喝退了紫竹。
那王九却是飞快地看了沈云绾一眼,眼神充斥着痛苦和纠结。
他粗嘎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老鸹的叫声一般:“太子妃娘娘,属下不忍看着女儿流落到那种脏地方,属下对不起您……”
“果然是太子妃的命令!”刘副将心里已经将太子妃主仆恨到了极致,此刻见缝插针,可惜因为掉了一颗牙齿,他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行刺陛下?!”
刘副将的问话有着强烈的诱导性。
他说完,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国色天香的美人,眼中暗含得意,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垂涎和惋惜。
太子妃如此身份,就算被贬为废人,自己也没有下手的机会,想到这里,刘副将的眼神更加阴狠了。
然而,刘副将以为太子妃会害怕,会惶恐,再不济也是被冤枉的愤怒。
可是,沈云绾的反应却出乎了刘副将的预料。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绝美的容颜上,不见丝毫恐惧,而是当真觉得好笑。
“太子妃笑什么?”刘副将暗想,太子妃莫不是吓疯了?可是对方的反应实在不像
害怕的样子。
紫竹听了嗤笑一声:“太子妃娘娘当然是笑你蠢了。这王九何等身份,一个卑贱之人,连到太子妃面前的资格都没有,若是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一个人就能和太子妃说上话,那太子府的属官干脆都辞官好了。”
紫竹“啧”了一声,目光落在王九身上,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蠕动的蛆虫:“太子妃娘娘若是真有秘事要办,太子府这么多属官,全都是人中之杰,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太子妃弃珍珠择鱼目?”
最后,紫竹恶劣地勾起唇:“什么臭鱼烂虾都敢攀诬太子妃了,文大人,你说呢?”
紫竹的话里头毫无敬重之意,包括文思九在内,一起给骂了。
文思九皮笑肉不笑:“这王九既然供出了太子妃娘娘,下官身为神策军统领,也只能按照规矩例行询问,太子妃娘娘若是问心无愧,陛下自然会明察秋毫。”
沈云绾挑了挑眉,语气充满了戏谑;“文大人若是例行询问,便应该恭恭敬敬地来求见本宫。可文大人是怎么做的?先是想要强行闯进皇祖母的坤仪宫,为此不惜惊扰了皇祖母,接着纵容属下对本宫无礼,还把本宫引到了关押犯人的刑房,这就是文大人的规矩?”
“太子妃娘娘可真是伶牙俐齿。若不是太子妃娘娘迟迟不肯露面,下官何必出此下策?太子妃娘娘您贵为储君之妻,日
后贵不可言,下官岂敢得罪您?!”
文思九在两个人的言语交锋中分毫不让。
“日后?”沈云绾却敏锐地抓住了文思九的字眼,她冷冷一笑,“父皇乃是真龙天子,自是海屋添筹,万寿无疆。文思九,你竟敢诅咒父皇,你好大的胆子!”
文思九自以为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被太子妃捉住了把柄,他只好跪在地上,面朝太极殿的方向:“下官失言,陛下长寿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