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太子妃姐姐遭受奸人陷害,身陷囹圄,我身为太子妃娘娘的义妹,岂能坐视自己的义姐蒙受不白之冤!今日这登闻鼓,我是为了义姐向陛下请命。希望陛下查明真相,还太子妃姐姐清白!”
邓长宁是用了内力喊出来的,她声音朗朗,有着切金碎玉的铿锵之感,传出去很远很远……
有那早起的百姓听到了邓长宁的话,忍不住驻足围观。
钱有福看着围过来的人群,头上的汗珠都要冒出来了。
“郡主,兹事体大,奴才这就去禀告陛下,郡主稍安勿躁。”长毅郡主的每一句话都让钱有福为之心惊,如今只能采用拖字诀,先把长毅郡主稳住,免得她再继续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钱公公慢走。”
邓长宁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钱有福还以为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可他没有想到,他前脚刚走,邓长宁后脚就跪下了。
“太子妃姐姐遭受奸人陷害,被关在大理寺监牢,她如今还有身孕在身,一个弱女子,哪里能熬得过酷刑,怕是要被屈打成招。然而太子姐夫还在边关杀敌,为了大魏出生入死,难道要让太子妃姐姐如我邓家一般丢了性命,还要背负一声污名吗?”
邓长宁言辞尖锐、声音却如子规啼血,哀婉断肠。
路过之人无不动容。
“太子妃娘娘在江南救下无数百姓的性命,捐钱捐物,许多百姓都受过太子妃娘娘的恩惠
,还给太子妃娘娘立了生祠;太子殿下在边关奋勇杀敌,若不是他当年力抗北蛮,边城早就尸横遍野了。便是我等,说不定如今也沦为了亡国奴。我们真要看着太子妃娘娘被奸人陷害吗?”
人群里,一个书生声嘶力竭地喊道,怕百姓们听不懂,这书生都不曾咬文嚼字。
“听说宫里混进了刺客,差点害得陛下的妃子小产,就是太子妃娘娘指使的。”其中一个百姓说道。
“这种瞎话你也信?我侄女是在宫里当差的,就是在御花园负责浇花。我可听她说了,那个怀孕的妃子是以前齐国公的孙女,他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齐国公宠妾灭妻,秦国夫人怎么会香消玉殒!”
“对了,那齐氏就是那小妾的亲孙女呢……”
“扯远了,反正那齐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又不傻,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说的是啊,太子殿下已经是储君了,就算那齐娘娘怀的是龙子,一个婴儿,又能对太子殿下有什么威胁!”
“哎,想当年,都知道是二皇子给太子殿下下毒,可陛下却选择包庇二皇子,后来二皇子死了,陛下更是以亲王之礼下葬。我看啊,说不定是陛下偏心齐氏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才会装聋作哑……”
“是啊,你我都能看清的事,陛下会不清楚吗?”
“要我说,这齐氏也是有手段的,这齐家爵位丢了,都被贬为庶
人了,可她还能进宫当娘娘。”
“谁说不是,说不定就是跟她那个祖母学的,一身狐媚子功夫,别忘了,齐氏可是先皇后的侄女,这姑侄共事一夫,也就齐家干得出来。”
“果然是小妇养的!”一个妇人不屑地啐了一口。
这些百姓们里面有几个人都是邓长宁提前安排好的,他们刻意说得很小声,就是避免御林军听见。
可邓长宁耳力过人,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
用不了多久,皇帝昏君的名声就会散播得人尽皆知了。若不是狗皇帝纵容,邓家满门又怎么会含冤而死!
爹、娘,哥哥,嫂子,还有侄儿侄女们……你们若是在天有灵,想必能瞑目了。
女儿今天总算为你们报仇了!
……
勤政殿内。
皇帝高坐在御座之上,听到钱有福的禀告,他放在椅子手柄上的手指用力握紧,若不是龙椅是纯金打造,椅子的扶手险些被皇帝掰掉一块!
天子冕冠上垂下的珍珠珠帘挡住了皇帝脸上的森寒之意。他眼里浮上丝丝杀意,冷肃的声音却未泄露出分毫。
“既然长毅郡主敲响了登闻鼓,那便宣她进殿。朕倒要听听,她有何冤情可诉?!”
太子妃行刺一案已经证据确凿,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沈氏竟然还妄想翻案!还有邓长宁,自己还了邓骁的清白,可她却无半分感恩、敬畏之心……
皇帝掀了掀唇,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既然如此,自己索性送邓
长宁和她的父亲去地下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