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想了想:“爹,沈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
沈万三一顿,老狐狸一般的眼神扫视着衮衮诸公,嘴里喃喃细语道:“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除非真心喜欢对方,否则不管是哪个皇子向你示好,拒绝便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啊!”
“爹,可是因为那夺嫡之事?”
沈万三道:“你这丫头片子,又开始妄语了,慎言!”
沈月微微颔首,便坐了下来,看着案上新鲜的鹿肉腿,想着那该死的秦云,她也一把抓起狠狠地咬了下去……
大宴中途,一直陪在秦赢身旁的一名宫装丽人,举着酒杯缓缓起身,此人乃是大皇子的生母萧贵妃。
虽四十有余,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只是三十五六的样子,风韵无边,贵气逼人。
她缓缓欠身:“陛下,今日大胜,妾身愿意做一回行酒官,让诸位臣工一起行酒作乐。”
秦赢笑道:“爱妃所言极是,不过从谁开始呢?”
萧贵妃美眸一转,落在秦云身上。
“梁王新封,又立大功,就从梁王开始。”
秦赢笑着摆手道:“好,来人取投壶。”
不多时,小太监抬上来一半人高的花壶,口窄,放于殿中。
通常来说,按照大夏行酒的规则,投壶之人需取一无尾无头的木苇,于十步之外投壶。
若投于壶中,则游戏胜利,轮到下一人,不中者则饮酒一盅,或罚诗一首,当然具体规则行酒官可以适时调整。
“梁王,请!”
一小太监躬身将木苇递给秦云。
秦云笑着起身,但就当他准备投掷时,萧贵妃却笑道。
“梁王文胜诗仙,武战半步宗师,区区十步怎能体现梁王的水平,来人,将壶置于百步之外,梁王觉得如何?”
秦云心中冷笑一声,这萧贵妃无非是想让他当众出糗,百步之外连瓶口都看不见,怎么投得中?
秦云洒脱道:“儿臣不才,此轮愿认罚。”
“好,来人给梁王斟酒。”
接着便有太监拿了一樽硕大的酒樽上前,乍一看那酒樽中约有半斤。
“请!”
萧贵妃示意秦云喝下。
众臣似笑非笑,今日大皇子第一个出战败北,丢了大面子,但秦云却最终摘了桃子,萧贵妃作为其生母,当了这行酒官,自然不会就此放过秦云。
秦云故作为难之色:“贵妃娘娘,儿臣不擅饮酒!”
萧贵妃心中冷笑,不擅长才好,今日这秦云口出狂言,在萧贵妃看来他此等心性,若是醉酒必定在大殿上大放厥词,到时候再参他一本,其嚣张气焰自然就被打落了下去。
“愿赌服输!请。”
秦云叹了一口气,捧着酒樽咕噜咕噜豪饮入喉。
“好气量!”
萧贵妃带头叫好,众臣也跟着鼓掌!
秦云则回身坐下,谁知那萧贵妃却又开口道:“梁王,今日行酒与往日不同,若不中则需连饮三杯,方轮到下一人。”
此言一出,众臣心中似笑非笑,得罪了小心眼的萧贵妃,这下子难咯,不过见陛下未曾发话,群臣自然也没说什么。
就连一旁的沈月也黛眉轻皱,说起萧贵妃,沈月其实并不喜欢她,此人三番五次撮合她与大皇子,而且手段尽出,若非她聪慧,恐怕早已入了套儿。
明眼人都能看出萧贵妃这是故意为难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