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愣住:“这是……”
“阿姨提前过来做的。”周宴深淡淡地说,“先吃饭吧。”
虞乔把身上他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手,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叮”的一声,周宴深从微波炉中取出一杯牛奶,拧开一罐新的蜂蜜,放一点在牛奶里,用金色的搅拌棒搅开。
他端着牛奶走到桌前,掀开保温罩放到一旁,几道家常滋养菜,清炒虾仁,鲫鱼豆腐,鲜笋炒鸽松,新鲜时蔬。
两盅汤,一盅党参椰子竹丝炖鸡汤,一盅桃胶百合莲子羹,一甜一咸。
周宴深把牛奶放到她面前,刚好温热的温度,入口甜丝丝的,缓解一天的无力疲惫。
入目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虞乔饿了一天,此刻打完点滴有了精神,食欲被勾上来。
她吃饭慢,习惯了细嚼慢咽,一点一点吃。周宴深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盛了一碗莲子羹推到她面前。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吃饭。
虞乔垂着眸,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思绪像一团麻绳拧到了一起,打成一个死死的结,无处可解。
周宴深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脑袋都快要点到碗里,一口菜吃了半天没吃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我先去洗澡,你慢慢吃。”
虞乔松一口气,挤出笑容:“嗯。”
主卧的门关上,周宴深从衣帽间里拿下两件衣服,进到卫生间,他先揿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柱冲着冷灰色的洗手台面,又在出水处以旋转状被冲下去。
他伸手接了一捧冷水浇到脸上,额前黑发被浸湿,水柱顺着下颌低落,将白色衬衫氤氲出一小片痕迹。
抬头,一整块镜面明亮洁净,他看着,却仿佛浮现出在医院的画面。
那个人喊她,姐姐。
周宴深知道,虞乔有很多不想说的事,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总是心思极重,仿佛永远都没办法彻底开开怀。
他尊重她,不会僭越地去探求她的秘密。
可是这一次,那个姓梁的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和你分手吗?
想吗?
周宴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微微闭上眼,耳边只有水流的哗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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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深洗完澡出来,门处轻轻两声敲门声,小心翼翼地。
他走过去开门,门外是虞乔,她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指指餐桌:“你还要再吃点吗?”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复,虞乔咬了咬唇,隐隐约约觉得要呼吸不过来。
就在她想逃离的时候,周宴深忽然侧身,嗓音是被冰水洗涤过后微冷的质感:“进来。”
卧室内开着暗色的光源,熏香是木质调,虞乔抿抿唇,走进去,四处看了一眼,空间很大,落地窗前放了两张座椅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