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步,一愣,杳无音讯的十天半个月,她一张口,说的竟然是这个。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虞乔淡淡地说。
他张了张口,听出她的情绪不是很好,安慰道:“没关系,不想去也不去。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不——”
话没说完,突然被虞乔不耐烦地打断:“周宴深,你听不懂话吗?”
她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说我不去,不是你。”
风卷起一片残叶,晃晃悠悠飘到他脚下。
才九月,怎么会有残叶呢?
周宴深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他只是机械地发出声音:“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轻声,“我谈够异地恋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祝你未来一切都好。”
“嘟嘟——”
她挂掉了电话。
够干脆利落,她喜欢他的时候从不掩饰,分手也分得够果断。
可他做不到这么果断。
当天晚上,周宴深买了机票飞回国内,国内已经开学,十几个小时的航班,他到达临城。
打的电话一个个被她挂掉,他执拗地等在她宿舍门口,给她发最后一条信息:
【再见一面。】
周宴深下飞机的时候是清晨,等了一天,虞乔在暮色将落尽时才出现。
她提着一个小蛋糕姗姗来迟,满脸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坐在花圃旁打开蛋糕说:“今天是你生日,我再陪你过最后一次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句话,告诉他自己的决心,堵住了他所有的言辞。
他只能说好。
这大概已经是彼此能留下最大的体面了。
周宴深没有怪过她。
异地恋不是谁的错,但这三年里,他实实在在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这是他的错。
她每一个难过无助的时刻,每一次哭泣,外卖可以送去鲜花和礼物,但是他的陪伴和安慰,永远要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
无法避免的延迟陪伴。
这一次,周宴深以为,他们之间终于没有阻碍。
可她还是不信任他。
宁愿用谎言,她也还是不愿,对他说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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