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浩瀚的草原与微泛绿的蓝天几乎连成一条线,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以及飞扬的尘土,上万黑铁骑护送着驷马王座马车向着长城疾驰而去。
归顺的羌人以及秦人们簇拥在附近帐篷以及山间上,激动地议论纷纷,眺望着终身难得一见也难以忘怀的皇帝出行仪仗。
在一座被树林掩盖的山间石洞。
里面大约站着几十个面色冷凝的青年,他们注视着仪仗队的眼中,包含着愤怒、嫉妒、绝望等情绪。
项伯一拳砸将旁边的树皮砸坏,愤恨道:“苍天无眼啊。致我项家血流成河的暴君,如今却过得越来越好。可恨啊!”
张良叹息了一声,紧紧地锁定最前面的王座马车,道:“暴秦朝堂并非和睦无间。只是暴君在,众人皆不敢动罢了。暴君必须死,他不死,大秦命脉断不了。”
“可他死了,还有扶苏!”有人摇了摇头,“扶苏待羌人都好。又有楚国血脉,若他上位……”这人的目光落在项家一行人身上。
“是有扶苏,但还有其他人。”张良轻声道。
有人不屑道:“再有人不也是暴秦子嗣。”
项伯想起了什么,看向张良道:“联系上了?”
张良微微颌首,道:“上钩了。”
项梁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道:“近三个年头了。那大娘总算是信了。”
这时,有人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联系?什么大娘?”
“只是一些布置,等有了新消息会与你们说。”张良敷衍了两句,又与项伯、项梁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继续道,“对了。匈奴单于派的人可来了?”
张良说完,好几个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耐。
门口的甲士拱手道:“已在门外。”
另外也有一批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道:“他们逃出来了?可算是又有联系了。万幸啊!快快让他们进来。”
很快,被数位甲士拦在门外的匈奴贵族面色不渝地冲进来,他先是大声指责了好几声,直到有人领头和他道歉才住了嘴,之后,他大声道:
“好消息!大秦皇帝要去边关长城待上数日,诸位!这是绝好的机会!”
此话一出,部分人脸上闪过一抹愕然,部分人若有所思,还有一些人闪过不敢置信与惊喜,议论纷纷:
“好!好啊!刚还在说暴君非死不可,这不就是给了我机会吗?”
“先等等,暴君这人为人狡诈,莫不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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