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终于被他闹得清醒过来,睁开眼?懒洋洋地问道:“到哪了?”
贺池道:“马上进城了。”
云清掀开车帘,古朴高耸的城门果然已经近在眼?前?。
上次这?样看城门,还是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时隔近五年,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他们又回来了。
大太监德如已经提前?候在城门处接引,他笑容满面地向两人行礼:“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王爷王妃这?便随奴才进宫吧。”
贺池让元福先回王府归置打理,他们的马车则是向皇宫的方向行去。
平州离京城近了许多,平王于七日前?便已入京,今日进宫觐见的只有他们二人。
殿中点?着龙涎香,承安帝坐在上首,笑着地让两人起?身,又给?两人赐座。
承安帝比起?五年前?显得苍老了不少,眼?角的细纹多了不少,头发也已花白?了半数,他看着贺池,表现?得便如同一个?许久不见儿?子的慈父般,殷殷关?切道:“朕看着池儿?像是又长高了,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贺池应道:“过得很好,多谢父皇挂念。”
承安帝叹了口气:“宁州清苦,委屈你了,只是当时你牵扯进那件事里?,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盼着你不要怪朕……”
贺池表情不变,沉稳应道:“是儿?臣做错了事,怎么会怪父皇呢?”
当年那个?肆无忌惮的小霸王似乎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承安帝看着贺池,又看了看云清,有些欣慰地道:“看来朕给?皇儿?指的这?门婚事算是指对了,眼?见着是比原先沉稳了许多。”
云清笑着应道:“王爷本来便是天之骄子,臣不敢居功。”
贺池眸光动了动,没有应声。
两人舟车劳顿,没说?几句话,承安帝便让他们回去休息:“既然回来了,便在京城多住些日子,瑞王府多日没有住人,朕让人给?你们送些吃用器物,缺什么便和内务府说?。”
云清和贺池谢恩退下,两人刚回到王府,大太监德如便带着赏赐到了。
抬着赏赐的宫人流水般进入王府,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赏玩的器物也俱是价值连城。
德如把?礼单交给?贺池,笑着道:“王爷不知,这?里?面的棉被可是今冬京城里?新出的稀罕物,陛下担心王爷去了宁州这?几年不习惯京城的寒冷,特意命奴才加上的呢。”
贺池使了个?眼?色,元福便将事先准备好的钱袋塞给?德如,贺池道:“劳烦公公替本王谢过父皇,本王改日再进宫向父皇谢恩。”
德如娴熟地将钱袋收好,瑞王府的赏钱向来丰厚,他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王爷太客气了。”
德如走后,贺池看着箱笼里?以织锦做被面的棉被,和云清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