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不打算当好哥哥了,你要把我视为你哥,你堂哥,甚至是一个陌生人,都行,我无所谓了。”
听到这话,白海莉忽然道:“你何必这样?你要是不高兴,你大可以和我说!”
白谦易:“我说过了!有用吗?”
白海莉:“那你继续说,说到我改为止!”
白谦易再忍不住:“为什么非要我当那个老是抱怨的坏人?你自己难道没有一点分寸吗?你这么聪明,却什么都无法察觉吗?我凭什么要教你做人?”
白谦易一句话说得畅快,说完后粗喘着气,眼又红了。
白海莉同样气息不稳,红着眼看他。
白谦易这几句质问,戳中了白海莉的内心。
是了,其实她从小就清楚,白谦易不喜欢她的某些行为。
但她也知道白谦易不会拒绝她,因此装聋作哑。
久而久之,她甚至觉得白谦易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我以后还是你妹吗?”白海莉颤声问。
“你是,但也仅止于此。”白谦易轻声答。
“你以后不当我哥了吗?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你已从上天那里得到够多了,你不该什么都想要,更不该由我来给。”
白谦易说到这里,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忽然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会后他从房中出来,手中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奶糖的包装已有些许斑黄,他将奶糖递给白海莉。
白海莉不明所以,愣愣地伸手接住。
“你上第一堂钢琴课时,老师给了你一颗糖。你不想吃,把它带回家给我,我高兴了很久,一直舍不得吃。”白谦易平静道,“现在还给你了。”
白海莉拿着那颗糖,片刻后哭了起来,硬要将糖还给白谦易:“我不要,你拿回去!”
白谦易却只笑了笑:“随便吧。”
“哥!”
“你不是都叫我ethan吗,何必改口?”白谦易笑道,“我不稀罕‘哥’这个称呼了,因为老早有人这么喊我。你不许和他抢,他很容易吃醋的。”
白谦易说完,转身离去。
他背对着白海莉,一滴泪滑出他的眼眶,他却又不禁笑了起来。
终于,他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了。
或许在他人眼中,他无须将话说成这般。但他明白,这话不止是说给白海莉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